趙剛,要說他有不軌之心,末將敢拿人頭擔保,絕對沒有。”

周吉剛進來,為將軍桉几上的茶杯裡換了熱茶,聽到彭大海的話,周吉愣住了。

下意識的看了眼彭大海。

聽聞,唐清安笑了笑。

不懂將軍為何發笑,彭大海雖然腰板挺的筆直,但還是忍不住低下了頭。

彭大海出身自趙緱用旗下,偏偏這個鬧出事的哨官,又是出自彭大海營中。

說巧吧倒也沒那麼巧,說不巧麼也能這麼說,可誰讓這其中的關係這麼微妙呢。

如果換成其他的營總,例如李勝虎,武震孟,甚至李齊等遼民出身的營總,則屁事都不會有。

誰都為彭大海揪了一把汗,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度過去。

這些將領並沒有憑白的瞎擔憂。

誰都知道將軍肚量可不大。

所以周吉才納悶,這彭大海自身都難保,平日裡雖然憨厚,卻內有精明。

現在突然犯了什麼傻?

“那他為何三番兩次的違抗軍令呢?”

聽到將軍的問話,彭大話解釋道。

“此人的性子就是如此,喜歡對我的命令拖,眼裡只看著功勞,然後以功勞來交差。

我平時看在他能打能立功的份上,對他多有放縱,現在想來卻是害了他。”

聽到彭大海的解釋,如果換成兩年前,唐清安估計不會這般輕描澹寫。

哪怕當時不追究,事後也會逐步的把彭大海閒置起來,為的就是以防萬一,寧可錯過。

誰讓他出自趙緱用旗下呢。

如今不同了。

金州,旅順,新金,鎮江,長白山東岸,各地在他的管理下,如今他對自己有信心。

這些信心也乃至各地官員,軍中武將的態度。

所有的制度,軍隊都是他一手草創起來的,幾年下來,他也會成長,氣度,或者說越發的自負。

“既然你為他求情,那就先調去軍學堂做教官吧,如果真的有才能,磨練幾年對他也是好處。”

彭大海松了口氣。

和他交好的人,都勸他不要多言,老老實實認錯即可。

他認為不應該如此。

他原來雖然是趙參將旗下的小將,但是對將軍,他從來沒有二心,只要是將軍頒佈的軍令,他向來一絲不苟的執行。

將軍對他有知遇之恩,而他對將軍有滿腔的信任。

“你這模樣我可看不下去,平日的威風都去哪裡啦,不就是一個哨官麼,哪怕把總鬧事,你把他平了不就完啦。”

唐清安笑道。

聽到將軍的笑聲,彭大海不知道為何,內心裡堵得慌,升起了一股委屈。

想要向將軍抱怨心裡的委屈,又感覺不好意思。

自己一把年齡了,竟然會有如此小兒姿態。

唐清安起身。

見狀,彭大海也站了起來。

唐清安走到彭大話面前,捶了下彭大海的胸膛,彭大海站定,紋絲不動。

“軍中的言論我也曉得,其實實乃可笑,我要是對你但凡有一絲的不信任,如何會重用你。

既然這般的重用你,讓你當我的大營總,我的彭營總,讓他們說去吧。”

將軍什麼都沒有說,又什麼都說了。

彭大海低下頭。

怕將軍看見他哭了。

他就是一個普通軍戶小子出身罷了,父親死了,兄長補上,兄長死了,他十三歲繼續補上。

連刀都提不起來,在軍中誰願意讓他吃白食,渾渾噩噩幾十年,靠著將領犧牲留下的空缺,成為了試千戶,成了名哨官。

當頭頭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