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力應對,偏此人能屢次力挽狂瀾,到底是大忠之人,還是大惡之人。”

一股幽幽的聲音,在殿內響起。

堂下爐鼎中,透散出絲絲的青煙,讓殿內更加的清新滿香,聞者有神。

小黃門用撐杆抬起鼎蓋,有人在下面掏灰,鼎裡有機關,最底層的已經冷卻。

小心翼翼的用絲布包裹起來,然後裝入檀木盒子裡,不讓灰屑散出去。

其餘人則緩慢的放入沉香,再加入各種香料,最後放下鼎蓋。

一套動作完成下來,行雲流水彷若舞蹈一般,沒有露出一點灰塵。

“兒臣愚笨,看不出來,請問父皇此人是忠是惡?”

“哼……”

太上皇喉嚨裡發出了短促的哼笑。

“誰是忠,誰又是奸,所有臣工的奏疏裡,字裡行間都是忠臣,可如果都是忠臣,局勢為何又糜爛如此。

雲貴的戰敗,兩廣的亂事,陝西的民亂,遼東的逆蠻,這些個事他們以為能瞞過我。”

太上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,戴權無聲的退下。

老毛病越來越嚴重了。

他很煩。

什麼事都讓他煩心。

更讓他煩心的是眼前的人。

他身邊有忠臣啊!

大大的忠臣。

那麼這些人又到底是忠還是奸!

“皇帝,朕年齡大了,素來清心寡澹,先前還指望繼續幫你照看幾年江山,如今卻不行了。”

聽到太上皇的話,皇上立馬起身走到臺階下,跪服在大理石的地面上。

“父皇何有此言?兒臣愚笨,而朝事艱難,且離不開父皇的指導,更希望能永遠的服侍父皇。

兒臣不想要做皇帝,祝願父皇萬年萬萬年,只想要當父皇的兒子,孝順父皇。”

“真是傻話,人哪裡有活一萬年的,終歸是要死的,以前倒是有捨不得,到了這把年紀,還有什麼看不開的。”

太上皇一個眼神,戴權連忙上前扶起皇帝,笑著寬慰。

“聽說你前幾日,收了一個女史?”

“回稟父皇,此事是有的,兒臣已然悔過,知道自己做的不對,國事如此艱難,兒臣還貪戀美色,卻是不該。”

皇帝沒有想到太上皇竟然提起了這件事,內心惴惴不安,不知道太上皇會如何反應。

“倒也沒什麼,不過一個進宮多年的女史罷了,難得的是過了這些年,還有機會能入皇帝的眼,也是她的福分吧。”

皇帝暗自鬆了一口氣,想到忠順王說的話,鼓起了勇氣,向太上皇提出了請求。

“此女賢孝淑德,兒臣想要封她為鳳藻宮尚書,加封賢德妃。”

“你自己的事,自己決定吧。”

太上皇讚許的看向皇帝。

聞言,皇帝有些意外,一時間反應不過來。

竟然這般輕易的答應了自己的請求,是父皇疏漏了賈府的實力,還是真如父皇他先前所言?真的準備放權給自己了。

“咳。”

戴權一聲輕咳,驚醒了皇帝,他連忙拜下謝恩,感謝父皇恩德。

等皇帝愉悅的離開後,太上皇才厭惡的閉上眼睛。

“以皇帝的名義,讓內閣發文戶部今年金州鎮江額度照舊。”

戴權點點頭。

他是司禮監掌印太監,負責和內閣接洽,按照他多年伺候太上皇的瞭解,太上皇當有下文。

果然。

“讓太僕寺董應進,屯田剩銀的六萬兩接濟給唐清安,再發內帑金三萬兩犒賞唐清安,最後命南京,給漕糧二十萬石運濟鎮江。

你派人告訴唐清安,我能給他的全給了,讓他忠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