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了好一番的新金,連三日都沒有堅守到,違令逃回來的兵將,唐清安大怒。

先是問了徐壽福在哪裡,得知已經殉城,再去看了歸來兵將,各個身上帶傷,再也沒有了責罰的心思。

自己連番的勝利,到底忘乎所以,小瞧了蠻族。

老奴征戰幾十年,剿滅的敵人不計其數,消滅的各部首領不知多少,大周連年失敗有他的原因,但是蠻族各部呢,蒙古各部呢。

驕兵必敗。

金州因為多次的勝利,哪怕知道老奴會大舉進攻,仍然有些忘乎所以了。

所以。

唐清安穿上鎧甲,親自巡視各部,對各部下了死命令。

漢軍在一處高地,建立了炮地,不等開火,金州城牆的火炮先開了火。

“轟隆隆。”

地崩山搖,連遠處的蠻兵們,都感覺到了腳下土地的震動。

火炮不像其他。

比的就是誰的射程更遠,威力更大。

漢軍的炮兵們,萬萬沒有想到,金州的火炮威力這般巨大,才對射了三四輪,己方的炮地就狼藉不堪,十成去了七成。

剩下的一些火炮零散不堪,不能齊發形成威力。

老奴知道金州重視火器,並沒有超乎預料,令旗揮下,蠻族大軍緩緩的壓上,隨後開始小跑,最後大跑起來。

再多的工事,也會被遼民消耗一空。

當形成了無數的屍山後,工事也都被破壞殆盡。

幾千步長的城牆,處處都是主攻之地。

“轟隆隆。”

一顆紅夷大炮的炮彈,在蠻兵裡犁開了一道血痕,其餘的蠻兵隊形更加的疏鬆,腳下卻絲毫沒有停留。

“嗚——”

隨著後方號角聲響起,蠻兵們彷佛忘卻了死亡,成為了一頭頭沒有人性的兇獸。

蒙古騎兵們,每一息都有被大炮轟成碎片,被箭失射下戰馬,安撫著驚慌的馬兒,蒙古勇士們雙手拉弓射箭。

以低射高,準頭仍然超過了金州兵,城牆上的金州兵不時發出慘叫。

“這就是金州將軍從萬里之遠採購回來的大炮嗎?”老奴在遠處的將臺上,第一次看到威力這麼巨大的火炮。

他的印象裡,繳獲大周的弗朗機,已經是他所能想到的極限。

一炮糜爛數里。

麾下勇士們死的狼狽,死的毫無尊嚴。

每一息,都有無數的兒郎就這麼悄聲無息的被帶去了生命。

蒙古臺吉們,八旗主們,蠻將們心裡都在滴血。

“吹起中軍號角。”

越是如此,老奴越是下了決心,這一回一定要消滅金州軍,再多的傷亡也無所顧忌。

當中軍號角聲響起。

原本就瘋狂的蠻兵們,徹底陷入了瘋魔,哪怕看到城牆上有人要倒火油,也要扔出手裡的武器,拉下一個墊背的。

一處,兩處。

蠻兵們終於攀上城牆,展開了殺戮。

金州兵死戰不退,伍長,什長,隊長,哨官傷亡逐漸變大,甚至把總,千總都開始有了傷亡。

推著楯車撞著城門,上面的火油倒了一桶又一桶,很快就把城門堵死了。

遼民被驅趕著,搬開壞掉的楯車,留下了更多的屍體,新的楯車又開始來撞擊城門。

厚重的楯車,上面的實木和鋼鐵打造的頂蓋,擋住了無數桶的火油和石頭。

舊的楯車終於頂不住,新的楯車又派了上來,開始了新的輪迴。

城門兩旁,堆積了山高的斷臂殘屍。

金州兵打了多次的勝仗,卻從來沒有打過一次硬碰硬的,勢均力敵的硬仗。

新兵就是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