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勢,先且用著吧,父皇應該也是這般想法。”

幾人商議了幾件事,史鼎和劉一儒離開,忠順王被留下。

邁過白玉石階,劉一儒和史鼎邊走邊談。

“史公可知大周水師有多少船?”

史鼎答不上來,水師地位低下,他的確不怎麼了解,在東南沿海倭亂平息後,水師更加的不被重視了。

“大周水師如今合計有船三千八百餘艘,其中各式大小戰船一千三百餘艘。

我聽聞金州如今有戰船五百艘,而我翻查了登來的記錄,只派了不到四百艘戰船去金州。

那這多出來的近百艘戰船,請問金州從哪裡來?”

史鼎沉吟了片刻,笑道。

“我聽說金陵發船去金州,被扣下些船隻,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。”

“那就更奇怪了,金陵為什麼要派船去金州,為何我沒有翻閱到公文呢。”

劉一儒不等史鼎解釋,目不轉睛的看著他。

“無論如何,金州五百艘戰艦,北方水師戰船十去九空,只有南方還有不到千艘戰艦,金州要許多戰艦做什麼呢?”

“蠻族在海上吃了這麼多虧,肯定會想辦法造船,金州水師船隻的確過多,但是為了確保渤海清平,相比京師無憂,那也不算什麼。”

史鼎一臉的不以為意。

這些傳統文人,對勳貴向來防備過甚,抓住一點細節就不放,他們前番做遼東經略,把遼東經略成了朝廷的大患。

自己不能辦事,可笑如今還要指責勳貴。

唐清安目前算不上勳貴,但是誰都知道他是勳貴一脈。

史家和傳統的勳貴又不一樣,他們祖上因軍功受封尚書令,後來此職位又被文官搶了回去。

劉一儒十分不喜這些勳貴。

只不過他作為皇上的老師,傳統的儒生,知道皇上如今極需要各方面的支援。

而勳貴又是最重要的一處,至少目前比文官還要重要。

都是積年的狐狸,史家蛇鼠兩端,想要把雞蛋放在兩個籃子裡,他向來不信史鼎。
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
史鼎嘴角曬了曬,也不再理他。

皇上和忠順王出了閣房,站在平臺上,看著遠去的兩個身影,這裡風大,吹得幔帳嘩嘩作響。

都太監夏守忠,默默的上前,親自把幔帳收了起來。

“史家能信嗎?”

皇上自言自語的喃喃道。

他雖然貴為天子,卻向來缺乏安全感,偌大的皇宮裡,沒有一處可以心安。

誰都像是太上皇的人,每一個對他露出笑臉的人,他都不知道該不該信對方。

誰又能想到,當年忠義親王身邊的心腹,竟然是太上皇派來的人,一舉一動早就被太上皇看在眼裡。

那時候他還小,突然被太監用轎子抬到進了皇宮,滿心的惶恐害怕,後來突然又成為太子。

至今想起來,都像做夢一樣。

“賈家和史家實為一家,賈府當年雖然沒有親自參與那逆賊之事裡,逃過了一劫,但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。

太上皇打壓了賈家這些年,這要是周瑜打黃蓋,那我也認了。”

忠順王炯炯有神的說道,想要為侄兒鼓起勇氣。

這是沒有辦法的事,皇上的根基太淺了。

史家作為勳貴,主動投靠皇上,以此開啟了軍中的大門,忠順王才能順利拉攏了一些軍中力量。

皇上低著頭,下意識的撫摸石柱上的凋刻。

“如果父皇要廢我,叔叔能保住我嗎?”

忠順王不可置信,立刻問道,“皇上如何這麼說?可是有什麼不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