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已然清楚了,自己竟然沒有預料錯。

“難得,多少年了。”賈母眼圈略紅,旁邊的丫鬟們驚訝萬分,連忙遞上絲巾。

賈珍也低著頭,默默的感懷。

當年祖父在世時,府裡的大丫頭不知道送出去多少,當時還是賈母當家管事。

她帶出來的大丫頭是最伶俐曉事的,所以都會從老太太房裡挑丫頭。

直到父親當年站錯隊之後,兩府逐漸和軍中撇清干係,才停止了這一行為。

“難道?”

賈母看了眼鴛鴦,鴛鴦不明其意,只感覺不好,面不改色的在一旁服侍。

賈珍點點頭,肯定了賈母的猜測。

見狀,賈母內心即有些激動,又有些感懷,良久才逐漸平息了內心的情緒。

“那人多大的年齡?”

“十八歲。”

“確實年輕,年輕人好色不好才。”賈母說完,看了屋子裡的丫鬟,落到了一名新來的丫頭身上。

這丫頭是賴嬤嬤送到府上孝敬自己的,年齡雖小,風采卻壓過了自己房裡所有的大丫鬟們。

只是年齡小了些,作為陪嫁丫頭,怕伺候不好夫人。

“你準備誰家的嫁過去?”

賈母以為會是哪房裡的丫頭。

“此人選我還要去問問父親的主意,此人不是咱們府裡的人,但是和咱們府裡牽扯很深。”

賈珍輕輕的吐出一個名字。

“秦業家的。”

賈母臉色大變。

“如何又敢牽扯上來?我們家好不容易才安穩了幾年,這麼快又忘了傷疤?”

有些話賈珍不好當著賈母屋子裡的人,特別是原來指給自己的兒子,如今又送給旁人,傳出去不好聽。

他看來父親的主意是個燙手山芋,賞給唐清安做妻子,又能解決這個麻煩,又能拉攏對方。

只不過那“麻煩”和賈府沒有什麼關係,所以還要挑個府裡伶俐的大丫頭。

唐清安不知道賈珍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,等了一日來了一名薛家的夥計,引他去見了大攬總。

他在薛家生活了十幾年,為薛家長房辦事,特別是薛家大爺去世後,成為薛姨媽和掌櫃們中間的傳話人。

唐清安從遼東趕回來要見薛家的掌櫃,薛姨媽本就是精明人,當然知道事情不小。

薛家是皇商,幫助皇家管理各處的皇店。

皇店也是大周從明朝繼承而來的,具體營業或為茶酒店,或為牙店、貨棧,或用作娼優所居的花酒鋪,有的則用來徵收商稅。

薛家領了貨棧,一些茶酒店等。

皇店主要設在北方商賈輻轅、交通便利的城市和地區。

如京城的九門、鳴玉、積慶二坊、戎政府街、盧溝橋和運河沿岸之張家灣、河西務、臨清以及北方的軍事重鎮宣府、大同、山海關、廣寧等地。

每年販來貂皮約1萬餘張,各種布匹140萬匹,棉花約6000包。其中,從浙江紹興進茶約1萬箱,還有豬50萬頭,羊約30萬隻等。

除了供應皇室內城享用外,餘者皆賣出,每年向內庫上繳三到八萬兩銀子不等。

這其中養富了很多太監,薛家只能撈其一二,並不能全得,藉著皇店的勢做自己的生意,才是正經。

例如眼前的大攬總,張德輝。

在原文中,張德輝就會透過收集到得訊息,預料來年各物價的行情,以此帶夥計們去採買販賣,為薛家獲利,自己也順道做些生意,積攢了家資有兩三千兩。

後來薛蟠被打,就是要跟他出遠門做生意,以逃避京中世家子弟的嘲笑。

所以唐清安才要跟薛家合作,薛家有皇店,又負責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