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漓落地轉身,發現那道身影又尾隨其後。

她冷笑一聲,快速來到陸府門前的茶館,徑直走到樓上,在靠近陸府的一個雅間坐了下來。

這個位置,正好能觀察陸府大門的情況,也能看見進出茶館的人。

那身影跟至茶館門前,躊躇片刻,最終還是走了進來,只是蘇漓不知她在何處落座。

蘇漓計從心來,隨意叫了一壺茶和一道點心,叮囑店小二快些端來,他點頭哈腰應承,便歡天喜地地退了下去。

待心情平復,劉嬤嬤的話語卻始終縈繞在蘇漓耳畔,揮之不去。

一盞茶的工夫,陸時安瘦弱的身影便出現在陸府門口,不多時,已來到蘇漓面前。

蘇漓回神,望向來人,“陸公子請坐。”

陸時安拱手作揖,緩緩說道:“公主。”而後正襟危坐。

蘇漓並不感到意外,“看來陸公子已知曉我的身份。”

陸時安緩緩從衣袖下掏出那塊玉佩,臉色有些陰翳,“這塊玉佩,公主是從何得來的?”

“江琰身上。”

陸時安一聲冷哼,“他配不上這塊玉佩!”

“陸公子何出此言?”

陸時安面露慍色,憤然道:“這塊玉佩,是我贈給姐姐的陪嫁,姐姐死後,我曾向江琰討要,他竟不願給回我!”

“看來陸公子跟江府的淵源頗深。”蘇漓又說:“實不相瞞,此番前來,是想問陸公子能否與我聯手除去沈玉?也好報你姐姐之仇。”

陸時安把玉佩小心收入袖裡,抬頭道:“除去沈玉對於公主您來說,簡直易如反掌,您為何要尋我協助?”

蘇漓給陸時安斟了杯茶水,不疾不徐道:“若是隨意安個由頭,將沈玉除去,會影響我劉氏一族的聲譽,世人可能會給我扣上爭風吃醋、不能容忍小妾的名聲。”

“公主您為何要除去沈玉?”陸時安不解,思忖片刻,他又道:“沈玉與您,最多隻是爭風吃醋,何來您要將她置於死地?”

“沈玉幾次三番陷害我,我來此外宅的原因,就是拜她所賜。若我不主動出擊,之後的結果恐怕是我身死何處,都無人知曉。”

“您貴為公主,莫不是沈玉有著比您更大的權勢靠山?所以她才敢胡作非為?”

這一點,蘇漓未曾想到。

她陷入一陣沉默,腦海中冒出許多疑問:為何江琰要與她合作,一起除去沈玉?明明他能輕而易舉就把沈玉趕出江家!難道是為了沈父的恩情?亦或許是看在江母的份上?

蘇漓不敢再深入去思考,或許陸時安說得沒錯,沈玉的背後,必然牽涉一個權勢地位比江琰更高的人。

“公主?您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?”陸時安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蘇漓回過神來,心中已改變主意,面上卻向著他微微一笑,“多謝陸公子提點!”

陸時安瞬間耳根有些發紅,適才假裝出來的鎮靜,被蘇漓的一句話擊潰。

他害羞地抓了抓發冠,轉而看向窗外,聲音柔軟了些,“我也只是說出自已對此事的疑問罷了,提點二字,愧不敢當。”

“若不是陸公子坦誠相待,我恐怕已落入旁人設下的陷阱了。”蘇漓突覺自已比不上眼前這位久臥病榻,虛弱瘦小的男子。

陸時安轉過頭來,趕緊啜了一口茶,又強裝鎮定地說道:“與人相處合作,防範之心不可無,人人都是攜帶自已的目的來求同協作。”

蘇漓忽然又想到一件事,但被陸時安一提醒,倒有些拋之腦後了。

她醞釀許久,又喝了小半杯茶水,始終羞於啟齒。

陸時安靈敏地捕捉到了她的細微變化,放下茶杯,徐徐道:“公主您找我,不只是為了求合作吧?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