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被他踩在地上的湯匙。

在指尖把玩,“大嫂怎麼這麼不小心。”

周嘉敏伸出的手在抖,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知道你沒那個膽子,不過這次掉的是湯匙,下次丟的可能就是小命了。”

周嘉敏一抖,知道這是警告。

早在她撞破沈意和裴妄不清不白的時候,就打算告訴閔柔,來個論功行賞的。

結果裴妄什麼都沒做,不過是在草坪練槍時子彈故意擦著她的脖頸掠過。

那一刻,死亡如此之近!

周嘉敏嚇得昏厥,連續好幾天的高燒,半條腿踏進鬼門關了。

直接看清了現實。

能對裴昊東都毫不留情開槍的男人,更不會對她留有情面。

在豪門裡生存,最重要的就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。

“我、我知道了。”

周嘉敏小心翼翼的接過湯匙。

裴妄起身時卻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裡,眼風都沒掠過她,離開了餐廳。

傭人把周嘉敏扶起來,周嘉敏還心有餘悸。

——

回到房間,裴妄沐浴之後,看到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。

他站在落地窗前,周身氤氳著淡淡的沉香氣。

擦拭著髮絲,回過去電話,“說。”

“你一直讓我盯著裴昊東,這不,他有動作了,裴氏先前重金投資了咱們用空殼公司創辦的天使翼專案,裴昊東意識到自己被騙後,咱們的人早就捲走十億去了國外。

他前段時間去國外就是為了追回這筆資金,但顯然是追不回來的,如今裴氏賬面上的流動資金一下子被挖空,要是此時報警,必然會引起公司內外部動亂,估計裴昊東正想方設法的補這十個億的虧空呢。”

裴妄坐在沙發上,雙腿優雅的交疊著在一起,身體向後倚去,“他那種蠢貨能這麼輕易的上鉤,也在預料之中。”

“能讓他短期內拿到資金的路子,恐怕就是瀾月灣的專案,這專案的預付款有二十個億,對裴昊東來說無疑是垂涎欲滴的餡餅。”

江翡邊打遊戲,邊在電話裡同他說。

裴妄的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,倒了杯紅酒在指尖輕晃,“他同我提這件事了。”

江翡笑,“他怎麼有臉提的。”

裴妄,“他臉都不要,自然不吝嗇一張嘴。”

江翡一聽也是,“那你打算怎麼辦?是放長線釣大魚,還是趁人病要人命?”

裴妄的手一下沒一下地點在側稜上,偏落的眸色落在酒杯中,“不急。”

江翡奇怪了,“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得你家小姑娘的芳心嗎,當初火急火燎的出國,現在又不急了?”

“小姑娘要自己動手。”

裴妄抿著酒,說得慢條斯理,“這種事她親手了結,才能解除她的心結。”

老教授同他說,沈意的病根不拔,再好的藥和治療都只是治標不治本。

她心有死結,無藥可醫,唯獨讓她得償所願。

她的心願很簡單,裴昊東血債血償。

江翡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,“所以你要做的是讓他翻不了身?”

裴妄難得誇他,“幾天不見,你去裝潢腦子了?”

江翡啐了一句,“我是知道你的執念。”

裴妄的執念從來就只是個沈意。

身在權貴之家父母恩愛的江翡,自然不懂這種感情。

他三代單傳,父親沒小三,母親沒白月光,童年在愛意中包裹,是無憂無慮瀟灑恣意的。

反觀裴妄,他的出生直白了講,只是為了延續後代。

再加上幼年時遭受過裴昊東的肆意摧殘,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