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格內斂善良,默默無聞的承擔宿舍勤務,照顧我和琉璃也從不邀功,她們都是很好的人。”

說到這裡,她想起婁月的事。

“婁月肯向我道歉,是你安排的吧?你對她做了什麼?”

裴妄把手中的刀遞給沈意,手臂自她背後繞過去時,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,手把手的教她切魚。

從小裴妄就這麼教她書法的,沈意也習慣了,所以沒躲開。

“嗯,我做的。”

沈意問,“為什麼?”

“意意,人性只有在暴力的威脅下才是善良的,做壞事沒有成本,他們就不知道自己在做壞事,婁月既然招惹你,就讓她嚐嚐招惹後的滋味,讓她見到你就怕,就躲,那樣才對。”

耳邊是他無處可逃的氣息。

沙啞的聲線猶如細小的石礫,顆粒感分明的剮蹭著她的耳膜。

裴妄炙熱的掌心覆在她纖細的手背上,很容易就包裹其中了。

原本肥碩的清江魚,也在他的一筆一畫中,變成了尺寸合一、細緻完美的魚片。

聽到這句話,沈意握住刀柄的手微微用力,“這麼說你是為了給我出氣?”

“你也可以這麼理解。”

裴妄想,他更多的是為自己出氣。

好不容易精雕細琢養大的丫頭,被人在眼皮子底下這麼欺負。

要不是場合不對,裴妄會動弄死她的心思。

到底是收斂了。

沈意扯唇,“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?”

裴妄,“你看我像是缺謝的樣子?”

不像。

像缺良心的模樣。

“意意,我說過,會護你周全的。”

手上片魚的動作未停,話說出來的也很隨意。

可熟悉裴妄的人都知道,他說的話,事事應驗。

沈意心裡湧現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緒,手上的動作停下,“那如果做壞事的人是你呢。”

裴妄在她耳邊低笑,“是我也一樣。”

魚肉已經片好了。

男人鬆開了她,身體往後,後腰抵靠在暗黑色大理石臺面。

碎髮下的深眸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。

雖然在笑,卻透著幾分慵懶的認真,“你也可以報復我,我做你手中的刀。”

握住沈意的手往前,尖銳的刀刃抵在他的腹部,“這把刀,用來捅誰都行。”

只要稍微用力,翻著冷光的刀刃就能沒入他的身體。

沈意盯著看了很久,“捅你也行?”

裴妄笑,“嗯,捅我也行。”

沈意抿了抿唇,其實她不是沒想過另一種可能。

裴妄是裴家最大的保護罩。

即便她成名之後公開拿到的證據,和裴家正式宣戰,依照裴妄的能力,照舊能把新聞輕而易舉的壓下,到時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。

解決裴家的前提,就是要對抗裴妄。

可她無論做到什麼程度,都扳不倒裴妄的,如果這一刀真的捅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