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幾抹清晰曖昧的吻痕,就像是在曬她留下的罪證。

沈意艱難的移開視線,裹著被子往床下移動。

“意意,你找什麼呢。”

他菲薄的唇輕輕彎起,瞧著她這樣子覺得好笑。

周身沒了往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,眼神里布滿愉悅的笑意。

沈意一手捂住擋在胸前的被子,彎腰時,另一隻手去拽床底下凌亂的衣服。

又羞恥又狼狽。

裴妄勾著唇,湊上來握住她剛拾起衣服的手,胸膛與她的後背緊密貼合,“乖,不能穿了。”

“我要穿,你放開我。”

沈意執拗。

裴妄眉眼溫柔得不像話,失笑道,“牛仔褲上都是你留下的痕跡,確定要穿?”

沈意馬上鬆開了手,彷彿指尖都被燙到了。

裴妄從櫃子裡拿出一件寬鬆的浴袍,沈意匆忙接過時,聽到他說,“我讓人送了衣服來,不著急。”

沈意套上浴袍,默不作聲又動作敏捷地鑽進浴室裡。

浴室門是磨砂玻璃的,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女孩不太清晰的輪廓。

他怎麼都看不膩似的,目光一直追隨著,直到電話打進來,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淡去。

裴妄接通電話往客廳走,電話那邊縉雲彙報說——

“裴先生,夫人和老爺都醒過來了,身體沒什麼大礙,但是吵著鬧著要見您,說,如果您不過去的話,他們就來找沈小姐。”

裴妄整理著身上褶皺的襯衫,眸色很淡,“裴昊東那邊有什麼動靜。”

“昨天他將裴氏大樓作為抵押,在江氏銀行貸款了十個億,聽說夫人和老爺住院後,他已經在今天早上趕到醫院去了,起先夫人和老爺情緒沒那麼激動,不知道他說了什麼,兩人就開始吵著要見您和沈小姐。”

聽到這話,裴妄淡淡的冷笑了聲,“挑撥離間向來是他的拿手好戲。”

“那您看,要不要先把他支開?”

“不必了。”浴室裡有了動靜,裴妄交代幾句,“盯著點現場就行,我晚點過去。”

“是。”縉雲回答,“對了裴先生,衣服已經交給酒店的經理,他已經送上去了。”

這邊說完,敲門聲響起。

裴妄結束通話電話後開啟門,經理恭敬的把衣服捧在男人面前。

順便問了句,“裴先生,現在需要把早餐送來嗎?”

裴妄接過衣服,“不必了。”

經理離開後把房門帶上。

浴室裡,沈意洗了把臉,手撐在洗漱臺上怔怔地盯著鏡子裡滿臉緋紅的自己,好久都沒回過神。

夢到任何人或者事都能理解,夢到裴妄算怎麼回事兒?

還是那種英雄救美的場面。

一定酒喝得太多,酒精鑽進了她的腦子裡,才會有那麼荒誕的夢境。

裴妄屈起的指骨敲了幾下磨砂玻璃門,沈意冷不丁的反應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