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需要時間,半年的時間就足夠了,可這半年卻讓他差點失去沈意。

“意意,我渾身上下都有你不喜歡的地方,我也同樣厭惡著這樣的自己,可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,就當可憐我一下吧,讓我有機會變成你喜歡的模樣。”

裴妄扶著她的肩膀,低頭看她的眼眸深邃又灼熱,透著不加掩飾的渴望和期冀。

沈意眼眶忽然有些酸澀,她輕輕一笑,“我能坦然的說出來,就說明我已經不在乎了,後來我想了想,那晚上是我自願的,也做好了承受最壞結果的打算,唯一耿耿於懷的,不過是我自己的不甘而已,我以為自己賭輸了……”

她踮起腳尖,輕輕地叫他的名字,“裴妄。”踮起腳尖吻了吻他溼潤的眉眼。

“可事實證明,我沒有輸,也可能是所有的為時已晚,都成了恰逢其時,我覺得現在剛剛好。”

殺青宴的前一天,周嘉敏拿到了裴昊東保險櫃裡的東西。

是他這麼多年洗錢、貪汙以及挪用公款,甚至涉嫌強姦等罪名的證據。

周嘉敏說了一句話,“沈意,你不覺得拿到這些東西太過湊巧了嗎,而且裴昊東怎麼可能這麼傻把東西堂而皇之的鎖在保險櫃,正常人都該銷燬了吧?

你看看這些,像不像是調查完之後放在裡面的?

沒想到他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,但你們兩個能不能把話說開,自己在家裡交流資源?

非要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撬裴昊東的保險櫃?

要是被裴昊東發現我動了他的保險櫃,我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那了!怎麼,我的命就不是命了?!”

這些證據遠比沈意想象的更觸目驚心。

她找私家偵探調查的那些,不過是些皮毛,根本拿不到確鑿的證據,更別提羅列詳細的資料以及銀行流水和財務報表,這些足以讓裴昊東翻不了身了。

而這些東西,全都有。

全都在裴昊東的保險櫃。

至於周嘉敏說的‘他’是誰,除了裴妄,沒有旁人。

只能是他。

而這些致命的證據,如果沒有用大量的資源和人脈以及時間,根本不可能短期內蒐羅到一起。

他在成全她,以一種笨拙的方式。

哪怕這種方式會傷到他自己。

沈意控制不住情緒的抱緊他的腰身,“裴妄,以後不許再一聲不吭的走了,我很怕失去,我已經失去過太多重要的人了。”

她輕聲呢喃著,“我根本承受不住失去的痛楚。”

裴妄垂了垂眼瞼,想也不想的說道,“我說過,我不允許有一個背叛沈意的裴妄活在這世上,這句話無論何時都作數。”

沈意沒有回答,只是抬著頭衝他笑。

可笑著笑著,鼻尖酸酸的,卻不禁紅了眼眶。

“那我也不允許有一個背叛裴妄的沈意活在……”

沈意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裴妄堵在唇邊。

她眨了眨眼簾,聽到裴妄低喃,“這種誓言我一個人說就行了。”

“那你不怕我背叛你嗎。”

沈意輕輕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