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小姐,您要去哪?”

“送我回酒吧,馬上。”

沈意上車時結束通話電話,催促保鏢快一點。

樓下的車子如影般消失在漆黑的街道,站在陽臺邊的顧西野把玩著打火機。

“啪嗒”一聲,火光驀地擦亮,燃起來時幽幽的藍光,晃動著男人臉上意味不明的情緒。

顧南城一身灰白色的中山裝,身體筆挺地站在他身邊。

“難受嗎?”他問。

顧西野單手插兜,靠在牆壁上,沒接那酒,“走廊裡你都看見了?我知道你在偷看。”

顧南城沒有否認,“路過而已。”他摸索著腕間的佛珠,神色平靜,“你是不是把心玩丟了。”

顧西野臉上掛著痞笑,“你真覺得我喜歡上沈意了?”

“不然呢。”顧南城冷淡的眼神,好似在嘲笑他輕易就能戳破的偽裝,“你交往過那麼多女人,從來沒有一個說過複合的,剛才你在沈意麵前,很卑微,愛能讓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,西野,你漸漸的嚐到這種滋味了。”

顧西野臉上的笑意消失,目光逐漸轉淡。

沒錯,沈意的存在就跟海綿吸水似的,潛移默化的滲透進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
看不到會惦記,看到了想佔有。

從前再好看的女人在他身邊晃,顧西野照單全收,而如今看到女人,會下意識的先看她們身上的配飾服裝,會想,要是沈意穿起來會是什麼樣子,肯定比這些妖豔賤貨好看得多。

有時候,真覺得自己魔怔了。

在醫院裡躺了這麼久,明明這份蠢蠢欲動的心思該隨著時間淡去,可誰能想到就跟蠶食似的,一點點把心臟蛀得千瘡百孔。

這份遲來的枯萎的愛,夾雜著太多不甘和遺憾,壓下去又漲起來,在心裡反反覆覆的折磨。

顧西野煩躁的抓了下頭髮,“所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?”

“不。”顧南城道,“我是來勸你放棄的。”

“你說什麼?”

顧南城捏著佛珠,眸色很沉靜,“沈意是裴妄的,你爭不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