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卒嚥了口唾沫,顫抖著說道:“賊……賊子休要……放肆!我乃……耿刺史親……親衛,汝……”話未言盡,刀刃已經抹過了小卒的喉嚨,小卒驚恐地看著對面的黑袍青年,雙手死死地按住不斷溢位鮮血的喉嚨,嘴巴張的老大,似乎想要呼喊什麼;但是小卒氣管已斷,如何能發出聲音?小卒慢慢倒在地上掙扎了片刻後,便漸漸不再動彈。

看著地上的死屍,傅燮驚慌地對管彥喊道:“壯士惹禍矣!此人乃是耿鄙親信,若其身死,汝命不保矣,當速速離去!”

管彥看著傅燮焦急地樣子,微微一笑,暗道:這漢子倒是個義士!想道這裡,管彥看著傅燮說道:“此人行刺上官,自當處死!”

行刺上官?正當傅燮納悶時,只見管彥拔出腰中寶劍,輕輕一揮,囚牢上拇指粗的鐵鏈便應聲而斷。

“太阿!”

當看見管彥手中寶劍劍身上的古樸花紋時,傅燮失聲叫道。

“哦!”

管彥揚起眉毛,緩緩收劍入鞘說道:“先生識得‘太阿’?”

管彥一邊說著,一邊幫傅燮拿下了鎖住脖子和雙手的枷鎖。

傅燮揉了揉手腕,又活動了下痠痛的脖子,瞟了眼地上小卒的屍體,眼中已經沒有剛才的焦慮,因為當他看見管彥手中的“太阿劍”時,就知道兩個人都已經安全了。

傅燮沒有回答管彥的問題,而是拱手說道:“可是管破虜當面?”

管彥心中微微一驚,但面色依舊微笑著,說道:“在下正是管彥!先生還未曾講明如何識得這‘太阿劍’,還有先生究竟是何人?”

傅燮笑了笑,邁步跨過了小卒的屍首,站到了管彥面前,上下打量一翻後,微微拱手說道:“在下北地傅燮,曾在皇甫將軍帳下任護軍司馬,常聽老將軍教誨,至今銘感與內!”

管彥聞聽恍然大悟,笑呵呵地說道:“原來是師兄當面!師兄為何被關押在此?”

傅燮看著身旁的囚籠,苦笑著搖搖頭,將晚上在耿鄙帳中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,最後長嘆一口氣說道:“朝中宦官干政,朝外庸吏把權,我大漢何時可寧矣!”

管彥看得出來,傅燮那種悲天憫人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,管彥拍了拍傅燮的肩膀說道:“傅先生勿要悲痛,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自古邪不勝正!相信不久後,大漢必復朗朗乾坤!”

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?呵呵,管將軍說的不錯!”

傅燮一聽如此新穎的詞彙,不禁會心一笑。

管彥指著不遠處的大營說道:“傅先生,我等進帳敘話.”

傅燮點點頭,跟著管彥,向軍中大營走去。

大營中,戲志才、陳登等眾人已經處理完事情正聚在大帳中閒聊。

一看管彥踏步進來,眾人忙站起身,陳登迎上去問道:“主公這是去哪了?”

剛問完,陳登看見管彥後面跟著一個八尺大漢,又問道:“這位是?”

管彥側過身,把傅燮引到大帳中央說,薦道:“這位是北地傅燮,曾任家師皇甫嵩軍中護軍司馬,如今乃是漢陽太守!”

接著又一一介紹了管彥手下眾人。

眾人相互施禮,口道久仰。

戲志才開口說道:“傅難容自幼揚名北地,志才於潁川亦有耳聞也!”

“戲先生過譽了!”

傅燮苦笑一聲:“護軍司馬、都尉、議郎、漢陽太守,如今又淪為階下囚,兩年之內,燮如喪家之犬,一貶再貶,‘揚名’一詞,戲先生莫要再提!”

“哎呀,傅先生莫要再自低!“管彥拍了拍傅燮的手背說道:“龍游淺水遭蝦戲、虎落平陽被犬欺,日後傅先生必有大展宏圖之日!”

“是啊,是啊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