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備、管彥主客分位坐定,劉備命人上了茶後又怕關羽、張飛耍性子,令二人到後院去了。
劉備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,小心地撇過眼,打量了下管彥,發現管彥也正在一邊眯著眼打量著他,二人目光相交,劉備一尷尬,故作鎮定地端起茶杯道:“大人,喝茶,喝茶,呵呵呵.”
管彥內心奸笑一聲,也端起茶杯:“喝,喝.”
兩人都好像在低頭細細品味著茶的味道,但是眼睛卻依舊在時不時地瞟著對方。
管彥放下茶杯,嘆一聲:“好茶!”
又放下茶杯,笑眯眯地看著劉備,劉備也在滿臉笑容地看著管彥,兩人就這麼僵持微笑著。
身後的臧霸向旁邊的陳登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,想找出點答案,但是陳登卻也在疑惑地看著管彥、劉備二人。
片刻後嗎,管彥清了清嗓子,忽然說道:“玄德公昨晚可歇息得好?”
“呵呵呵.”
劉備乾笑幾聲:“尚好,尚好.”
兩人你一句我一句,彷彿是相交多年的好友,在互相寒暄著,但是再陳登臧霸聽來,盡是些不疼不癢地屁話。
看到茶水已喝乾,管彥抖了下袍襟,站起身來,對劉備抱拳說道:“在下的事問好了。
告辭!”
這都問的什麼啊?劉備心裡罵道,忙上去攔住管彥,作揖道:“破虜校尉稍等,劉備有一事相求啊!”
管彥看著劉備笑了,心想:個老狐狸終於忍不住了啊。
管彥回到座位,“誠懇”地說道:“玄德公休要見外,但說無妨.”
劉備嘆了口氣:“昨日督郵大人前來索賄,備不允,督郵大人甩袖而去。
備心想:最多不做了縣尉了。
可哪知我那三弟如此魯莽,竟揹著我將那督郵綁樹上用柳枝抽打,直到方才天明備才知曉!可大禍已闖,請破虜救我!”
說著便要下跪,劉備已經放下身段了,管彥也不繼續裝了。
管彥忙扶著劉備的雙臂,“驚詫”道:“竟有此事?!”
管彥扶起劉備繼續問道:“玄德公欲如何處之?”
劉備搖搖頭:“備正是無法處之,才請破虜救我!”
管彥來回踱步著,彷彿在痛苦思量著什麼事情。
片刻後,管彥咬咬牙說道:“好,我與玄德公一見如故,自當救之,我大營便在城外十里,稍後玄德公速速收拾一番,前來尋我。
過了午時我便拔營出發,想那中山郡督郵也無膽量攔我!”
劉備點點頭:“也只好如此了.”
管彥一抱拳:“既如此,彥先回營靜候玄德公.”
管彥風風火火地帶著陳登、臧霸二人向大營走去。
陳登忍不住了:“主公,我觀這劉玄德非池中之物,主公為何要留滯身邊?我軍糧草尚能堅持數十日,主公莫為糧草而走險,日久恐生變啊!”
管彥回身看了下陳登,暗贊:好眼光!可是他怎麼能跟陳登說明自己是來自未來,對於這個大耳賊的性格再瞭解不過了?這個劉備如果放任自流,雖然要坎坷半生,但是最後力量卻是驚人的,自己現在既然來了,就一定要想辦法控制住。
而且這個劉備是個定時炸彈,在誰手下都不安穩,以後還是自己的一個“暗器”。
想道這裡,管彥拍拍陳登的肩膀:“元龍放心,彥自有主張!”
三人回到帳中,諸將都已在帥帳等候。
管彥囑咐了眾將一番,又命他們拔營起寨,下午出發。
晌午十分,十幾個兵卒推著載滿糧草的大車,跟在縣尉劉備和兩個兄弟的後面,急匆匆地出了城,向城外的破虜校尉大營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