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小禾的民宿,姜汶池和秦川往寨老家走去。
姜汶池邊走邊計算著時間。
秦川:“你在計算阿猛中途有沒有時間,趕去果園殺人?”
姜汶池點點頭:“雖然海西寨面積不大,從寨老家到小禾家步行只要十五分鐘。
但是果園離這裡還是有點距離,從果園出發,到寨老家和小禾家又是兩個相反的方向。
無論往哪邊走,都要半個小時,就算使用交通工具,加上殺人處理屍體的時間,至少也要半個小時.”
“只要寨老夫人和阿聰確定,阿猛和小禾從昨晚十點半到凌晨十二點都沒有離開過,那他們就有了不在場證明.”
秦川順著姜汶池的話分析著。
姜汶池皺眉:“而且證人是受害者家屬,這個不在場證明,堪稱完美.”
秦川點點頭:“巧合的就像是刻意準備好的.”
說話間,二人已經到了寨老家,院子裡,寨老夫人正坐在小竹凳上曬著太陽編竹筐,她的眼睛雖然看不太清了,但是幾十年的手藝純熟,手指翻飛靈活自如,看的姜汶池忍不住讚歎出聲。
聽見動靜,寨老夫人抬頭看了過來,半晌,才認出來人。
“阿聰,阿聰,警察同志來了,快給警察同志倒杯水.”
寨老夫人腿腳不靈便,連忙叫出了外甥阿聰。
阿聰似是剛睡醒,頂著一頭雞窩似的頭髮,穿著跨欄背心大短褲就晃了出來。
看見姜汶池和秦川,他從鼻子裡嗤了一聲,一如既往的不耐煩。
“不去抓兇手,大清早的跑來死者家搗亂,真有本事.”
阿聰嘟嘟囔囔地進了廚房,倒了兩杯冷水端出來,往小院的藤編矮几上一擱,轉頭又要回房間睡覺。
“稍等.”
秦川叫住了他,阿聰已經推開了臥室門,一隻腳跨了進去,不耐煩地回頭:“幹嘛?”
“昨天晚上,阿猛和小禾來過?”
提起這兩個人,阿聰的表情更加不悅。
“來過。
怎麼了?”
秦川耐心地:“你還記得他們過來和離開的具體時間嗎?”
秦川詢問阿聰的時候,姜汶池站在側面,透過阿聰開啟的臥室門,觀察著臥室裡的陳設,視線停留在床頭櫃擺著的一張大合照上。
阿聰皺眉想了想:“不記得了,不過他們來的時候我在看晚間新聞.”
秦川:“離開的時間呢?”
阿聰:“記不清,反正大半夜了,那女的哭哭啼啼話太碎,給我叨咕的困的不行,給他們攆走了.”
秦川:“他們中途沒有離開過嗎?”
阿聰撇撇嘴:“沒有。
倆癩皮狗,不就是不想還錢,一直賣慘,看著就煩.”
阿聰說完,不等秦川再說什麼,進屋哐地一聲將門拍上了,顯然起床氣還沒消。
寨老夫人有些尷尬地笑笑,“這孩子,小時候沒人管,這兩年又讓我們慣壞了,警察同志別介意啊.”
秦川衝寨老夫人笑笑:“沒事。
我們就是了解一下情況.”
姜汶池蹲下湊過去看寨老夫人編竹筐:“奶奶您手真巧.”
伸手不打笑臉人,寨老夫人讓姜汶池誇的笑的見牙不見眼,但老人還是謙虛的。
“這算什麼呀,咱們海西寨的女人,人人都會。
當年在寨子裡,我的手藝也只能排第三……”說到這裡,寨老夫人嘆了口氣,渾濁昏黃的眼睛浮現淚光:“可惜啊,她們一個個,都早早的走了.”
姜汶池聞言遺憾地:“您說的,是您當年的姐妹們嗎?她們早逝,都是因為身體不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