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汶池有些於心不忍，但還是不得不問：“你和寨老，平時交往的多嗎？”
小禾瞭然地笑笑：“寨老沒有孩子，對寨子裡的孤兒都很關照，我和阿猛都是孤兒，寨老一直很照顧我們。
我建這個民宿的錢，也是寨老借給我們的.”
“他給你們這麼多錢，只是因為你們是孤兒？”
在小禾面前想要質問真的很難，但為了工作，姜汶池只能咄咄逼人地追問。
小禾看著姜汶池笑笑：“我起初也覺得不可置信，拒絕了很多次。
但兩年前我腫瘤又復發，阿猛這些年為了給我做手術、照顧我，寨子裡能打的零工他全都做，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。
我不想再繼續拖累他，就接受了寨老的錢.”
秦川：“這個錢，寨老是送給你們，還是借？”
小禾無奈地：“寨老說要送，但我還是給他寫了借條，這兩年民宿的收入，我留下治病吃藥和生活的，其他的都會打在他的卡上.”
姜汶池沉吟片刻：“那你手術的時候，寨老也陪你去了？”
說到這個問題，阿猛的頭低的更低，偷偷地在抹眼淚。
小禾不動聲色地抽了張紙巾塞進阿猛手裡，才回到姜汶池的問題：“是的。
我手術的時候，是寨老陪我去的，當時我不知道手術會不會成功，就沒有告訴阿猛.”
姜汶池有些不解：“子宮摘除手術，應該沒有那麼大的生命危險啊.”
小禾苦笑：“我從小就身體不好，除了這個毛病還有很多併發症，哎，總之就是活一日撿一日吧。
阿猛是個沒主心骨的，我實在是怕我萬一沒從手術檯上下來，他會受不了.”
秦川這時開了口：“寨老給你錢的事，寨老夫人知道嗎？”
小禾搖搖頭：“這我不清楚，寨老夫人腿腳不靈便，平日裡幾乎足不出戶，我們都很少見到她.”
秦川：“他外甥呢？寨老不是把外甥當兒子養在身邊嗎，他外甥知道寨老給你們錢的事嗎？”
小禾一愣：“你說阿聰？”
提起阿聰，小禾似乎是沒忍住，不屑地笑出了聲：“他應該不知道吧。
他不學無術的，寨老好像什麼都不跟他說，他可能連寨老手上有多少錢都不知道.”
“那寨老會跟你說嗎？”
姜汶池追問。
小禾一頓，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。
但他能一下給我三十萬，應該不缺錢.”
秦川看向始終沉默不語的阿猛，問道：“阿猛，寨老給小禾錢的時候，你在現場嗎？”
阿猛抬起頭，看向秦川的眼神滿是敵意：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