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完那句話之後,兩個互相甩鍋的人突然神奇般的統一了戰線,紛紛開啟了裝死模式,不管問什麼都不再說話。
但卓櫻死亡過程的真實情況與姜汶池分析的所差無幾,但姜汶池並沒有一絲開心。
大約每個刑警都常年活在這樣的壓抑中,在辦案過程中,很難真正為自己優秀的偵查能力和卓越的判斷感到驕傲和滿足,因為每一個推斷,背後都是一個已然消逝的生命。
就像西西弗斯與滾石,這麼多年了,姜汶池還是總會陷入對意義的思考中,而感到深深地迷惘。
注意到姜汶池的走神,秦川低聲提醒:“共情能力異乎常人,是一把雙刃劍。
它能幫你更快的進入案情,體察犯罪者和受害者的情緒漏洞。
但也有可能會給你帶來誤導,甚至困囿你的本我.”
姜汶池看向秦川,長長的眼睫顫了顫,點點頭:“明白了秦隊,我會盡快調節.”
秦川安撫地拍了拍姜汶池的肩膀,繼續跟大家討論案情。
“肖隊那邊已經把場景復原圖做出來了,跟周奕辰和趙元仲名下的所有房產的室內環境做了比對,全都不符.”
秦川將場景復原圖投影在螢幕上,眾人仔細觀察著。
“秦隊,放大一下左上角.”
姜汶池看出什麼,提示秦川。
秦川將圖片放大,姜汶池盯著看了幾秒,突然眼睛一亮。
“黑灰色牆面,水泥色地毯,那個露出來一個黑角的,會不會是黑色鐵藝裝飾?秦隊,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東西很眼熟?”
秦川反應過來:“你是說,何永年的辦公室?”
姜汶池點點頭:“昨天審周奕辰的時候,何永年是不是跟著大鵝一起來了?他當時說他為什麼來?”
秦川皺眉回憶:“周奕辰的經濟約在他的公司,他相當於是周奕辰真正的老闆.”
姜汶池一邊回憶細節一邊快速分析著:“昨天周奕辰面對與卓櫻通常在哪裡見面這個問題時,一開始是猶豫的,雖然說在自己家,但並不篤定。
是在門縫中看見何永年來了之後,才一口咬死就是在自己家見面的.”
“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因為看見了大鵝,以為大鵝給他帶了律師來就穩了……”曹天元也反應了過來,“原來是因為何永年?”
姜汶池大腦飛速運轉,繼續分析:“我記得謝哥說,趙元仲也是一開始不說,後來突然咬死在自己家。
謝哥,你記得他改口的時間節點嗎?那會兒你們在訊問室,是不是能聽見走廊裡何永年來了的動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