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川看姜汶池的神情不對,以為她還在介懷許迎蕾的事,但處理這種問題畢竟沒有經驗,見她神情如此嚴肅,最初那些因她為自己吃醋而沾沾自喜的心思瞬間散了,怕人真的生氣了,緊張起來,低聲詢問:“你怎麼了?”
語氣中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。
姜汶池卻並未注意到,她一張笑臉如臨大敵般肅穆:“這個事兒鬧得人心惶惶的,市局紀檢組都來人了,但我真的不想懷疑咱們自己的人.”
秦川這才反應過來,感情這姑娘心裡只惦記著工作,失落之餘,卻更喜歡她了。
永遠拎得清,永遠不矯情。
她是如此的簡單又熱烈,誠摯又寬容。
世人皆形容女子如水,溫柔澄澈卻也纏綿柔弱。
但她不同,她那一池水,只為滌盪人間罪而潺潺不息。
秦川看著姜汶池認真嚴肅的側臉,唇角不禁上揚。
姜汶池甫一回頭,便對上一雙明亮炙熱,愛意滿溢的眼睛,不好意思起來:“你……笑什麼?”
秦川盯著姜汶池的臉:“覺得自己眼光好,開心.”
姜汶池愣怔片刻,頓時面如火燒,張口結舌半晌,逃命似的轉頭跑了。
兩世為人,頭一回,露出些小女孩情態來。
姜汶池回過神來,依舊覺得有些羞臊,想來以前嘲諷偶像劇言情小說那些女孩動不動害羞的描寫過於矯情,純是因為沒吃過豬肉也不太懂欣賞豬跑罷了。
好在案子在手,她也沒太多時間為往日無知而懺悔。
*另一邊,宋建新和田衛華跟許迎蕾走到電梯口,對許迎蕾道:“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,田支隊,你帶許室長去熟悉一下環境,再仔細溝通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吧.”
許迎蕾客氣道:“宋局您忙,紀檢工作還請您多擔待.”
宋建新笑著點點頭,轉身上樓去了。
看著宋建新走遠,田衛華問許迎蕾:“許室長,需要去案發現場看看嗎?還是再問詢一下兩位當事人專家?”
許迎蕾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轉而問道:“田支隊,事發當晚您在局裡嗎?”
田衛華愣了一下:“事發之後我才來的,和宋局緊急召開了一次會議.”
許迎蕾盯著田衛華的神情,追問:“那事發時,您人在哪裡?您腿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?”
田衛華臉色瞬間黑了:“許室長,你是在懷疑我?”
許迎蕾:“我只是合理問詢可能知情的內部工作人員,辛苦您配合一下工作,您只需要說清楚您當晚至第二天一早的行程就可以.”
田衛華一滯,半晌才道:“當晚我在家,是第二天早上才接到電話……”*田衛華家,他正和妻子正在吃早飯。
這時,田衛華接到肖海生的電話,隨即一臉焦急地掛了電話,站起來就要換鞋往外走。
他妻子連忙起身幫他披了件外套:“怎麼這麼著急?”
田衛華:“專案大隊有人出事了!”
田衛華說著就要往外走,田夫人在身後叮囑:“你慢點!”
田衛華邊穿外套邊往門口走,一不留神,腳下踩到了小孫子玩的皮球上,摔了一跤,腿落地時又被地上散落的玩具狠狠硌了一下,瞬間破了皮。
*田衛華撩起褲腿,亮出腿上的傷和淤青:“就是這樣.”
許迎蕾又問:“除了您太太,還有別人可以證明您那段時間一直待在家裡,沒有出過門嗎?”
田衛華臉色越發難看,隱隱帶著怒火:“許室長,你到底什麼意思?”
許迎蕾客氣卻依舊強硬地:“田支隊長,您不要生氣。
我對事不對人,我對您個人絕對沒有任何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