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遠處傳來李翊然踩斷樹枝的聲音,白雪婷見李翊然遠遠走過來,拉住何丹丹小聲道:“姐,你如果一定要栽贓吳珂,我就不活了!”

*訊問室內,何丹丹眼中滿是失望和無奈:“我雖然很想除掉吳珂,但最後還是放棄了,我怕小爽真的會再自殺……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,我不能失去他.”

張軒聽到這裡忍不住嘆氣:“你想保護你弟弟,你弟弟也想保護你,但是你們不該觸犯法律.”

何丹丹冷笑:“沒什麼該不該的,這個世界對我弟弟充滿了惡意,我們在這樣的惡意中長大,憑什麼指望我們善良隱忍?我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樣活著而已!如果我們下輩子還是姐弟,我一樣會拼了命去保護小爽.”

姜汶池看著何丹丹:“你有沒有想過,他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,也許他早已不需要你的保護了呢?”

何丹丹一愣,頓時面色鐵青:“你懂什麼?!你憑什麼說他不需要我?”

姜汶池:“你們相依為命那段歲月雖然艱難,但終究已經過去。

他在你的呵護下長大成人,已經成為一個有著屬於自己的生活的大人。

作為成年人,他已經有能力對自己的人生負責。

只是你始終不能接受這個現實.”

何丹丹神色幾經變換,突然輕蔑地笑了:“你少在那兒裝的正義凜然,說得好像你多理智似的,你不也跟我一樣嗎?”

姜汶池皺眉:“你什麼意思?”

何丹丹:“你不是一直懷疑那個叫閆一恆的嫌疑犯是我們毒死的?但是我們有什麼動機呢?或者說,你只是希望兇手是我們,這樣就能讓你身邊的人擺脫嫌疑.”

張軒不明就裡,看向姜汶池,眼中帶著疑惑。

姜汶池神色未變,但是盯著何丹丹的眼神卻陡然變得犀利:“關於閆一恆的死,你都知道什麼?”

何丹丹卻一攤手,鬆弛地靠在座位裡,一臉無所謂地:“我的事,我已經交代清楚了。

你的事,你自己去查吧.”

姜汶池盯著何丹丹,眼中隱含怒火。

*專案大隊辦公室,一眾刑警湊在一起感慨著這個曲折的案子。

曹天元翻著案卷,咂咂嘴:“這個吳珂其實挺倒黴的,堪稱冤種了.”

張軒嘆氣:“那對姐弟也是可憐人啊,那個姐姐雖然掌控欲太強,但也的確是愛她弟弟.”

姜汶池將案卷整理好,裝進檔案袋:“人們付出的同時,潛意識便認為自己也擁有了索取的資格;而接受的同時,又必定要承擔付出的義務。

沒有界限感的關係,最終都會走向兩敗俱傷。

無論是親人還是愛人,預設界限和分寸,有節制的相處才是長久之道.”

眾人思索片刻,紛紛點頭,曹天元看著姜汶池:“小姜年紀不大,講起話來還挺有哲理。

高材生是不一樣.”

姜汶池頓時紅了臉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
這時,李翊然開門衝了進來,正是午後最熱的時候,他彷彿帶來了一陣熱風,瞬間讓室內溫度都升高了兩度。

他滿頭的汗,進門就先仰頭灌了一瓶礦泉水。

李翊然喝完一瓶水,生氣地:“你們不知道,我們在志遠集團遇到一個公然阻撓聯合辦案的,還跟我們連恐嚇帶賄賂的!”

曹天元咂咂嘴:“這叫狗急跳牆,這貨身上肯定揹著事兒呢。

抓回來了吧?”

李翊然點頭:“那當然,咱秦隊你們還不知道嗎?那叫一個硬氣,專治各種不服!人已經帶回來了,秦隊說先扣他一宿,磨一磨他的囂張氣焰,他肯定滿世界想辦法,明天再給他放了.”

曹天元點點頭:“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