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你要不要吃東西?”
“讓我二姐拿件新衣服給你換上?”
“要不你先洗個澡吧?”
客棧房間裡,面對突然被阮離帶回來的小乞丐,一家人都有些意外。
阮鐸圍著她轉了好幾圈,也主動和她講話,但她只怯生生的站在那裡,不說話也沒反應。
阮莧則是直接翻出來一套衣裳:“姐姐,這件給她穿吧,我穿著已經有些小了,但樣式我喜歡一直沒捨得扔。”
阮鐸回過頭來問:“姐姐,她怎麼不講話?”
阮離無奈,只道:“你別嚇著她。”
說罷,便轉頭對著父親母親說到:“爹孃,你們先帶阿莧和阿鐸去休息吧,把她交給我,明天一早我們就上路。”
柳若拂點了點頭,阮自洐則有些擔心的開口:“你自己也對這小姑娘的來路有些不解,就這樣帶在身邊,不怕生事端?”
阮離看了小女孩一眼,道:“只能同行到臨安都,帶她一程無妨。”
就算她再怎麼心疼這個小女孩,也是沒辦法把人帶回宗門去的。
所以兩人約定的一程,她也只能做到這一程。
聽女兒這麼說,阮自洐也只能點了點頭,柳若拂招呼了兩個孩子去休息,臨走時阮鐸還不忘跟新朋友自我介紹:“我叫阮鐸!”
小女孩偷偷瞄他一眼,還是沒說話。
直到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,阮離才伸手招呼她:“到我跟前來。”
小女孩終是動了,慢慢挪到阮離近前,眼神軟軟的看著她。
阮離露出一個讓對方安心的笑,才問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似是對阮離沒有那麼強的戒備之心,只見她嘴唇蠕動了兩下,開口道:“琉璃。”
聲音並不算小,阮離聽的清楚。
“你也有個璃字,姐姐叫阮離,我們同音不同字。”阮離輕聲含笑道。
不過琉璃這個名字很明顯是小名,甚至有可能是假名字,但阮離沒有深究,只要對其有個稱呼就好,不然都不知道開口喚她什麼。
“洗個澡,好好睡一覺,明天一早上路好不好?”
琉璃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屏風內熱氣升騰,偶有水流的聲音。
阮離坐在屏風外的圓桌旁整理今日購買的靈植,偶爾抬頭看一眼屏風。
她本想幫琉璃搓洗一下身子,但琉璃卻說自己可以,執意要一個人洗。
許是刻意要支開自己,她便沒有強求,讓她一個人在浴桶裡清洗,只說自己就在房間裡,有事可以喚她。
半晌,內裡傳來‘嘩啦’的聲音,顯然是出浴了。
不多時,清洗乾淨的琉璃穿著白色的裡衣,小心翼翼的從裡面探出頭來。
只一眼,阮離便眼睛微彎的笑了。
洗去臉上的汙垢後,琉璃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女孩,五官稚嫩、眼神天真,甚是可愛。
床鋪早已鋪好,琉璃站在屋子中間,像是等待命令一般立的筆直。
阮離見狀,輕聲道:“上床去吧,今晚就跟姐姐睡。”
如此,琉璃才慢慢走到床榻邊爬上床去,在床上左右看了看,最後選擇了靠裡面的位置躺下。
時辰已經不早,阮離將桌上的靈植收起,吹熄了燭火便也上了床。
床鋪寬敞,再加之琉璃身板很小佔不了多大的地方,只是阮離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她身子一直緊繃著,可呼吸卻放的極輕。
這是長時間養成的睡眠習慣,人只有長期處於緊張狀態的時候,才會下意識繃住身體、放輕呼吸的去睡覺。
而為什麼會緊張,不用猜也知是害怕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