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索了半晌,還是沒有找到裴勇所在的位置,就連他釋出些靈力來指引,都會被厚重的山霧所幹擾。

“唔……”

木槿陽心急之下胡亂揮手,不小心撞在樹幹上,當即痛呼一聲。

阮離秀眉微蹙,嶽麓山的鬼遮眼她只在書上看到過極短的記載,這東西比幻陣還要厲害,你聽著聲音就在不遠處,甚至就在耳畔,實則對方離你還有很遠的距離。

也就是說,裴勇師兄的位置或許距離他們並不近,他們這樣睜眼瞎似的摸索,很可能在原地打轉!

可聲音、靈力這些能夠辨別方位的因素在此時都沒有任何用。

還有什麼可以?

阮離頓住身形,用力的去想……

驀地,她心頭一動,以手聚光,高高聚在頭頂上。

本該刺眼奪目的強光,卻被這濃霧弱化掉大半光芒,就連阮離自己抬頭去看,都只能瞧見僅剩的微弱餘暉。

她不確定裴勇師兄的距離能不能看到這一抹光。

但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。

“裴勇師兄,能不能看見一束光?”

裴勇聞聲,用力的眨了眨眼,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尋找那及不可查的差異。

“我看到了!”

終於,裴勇驚呼一聲,急忙向著阮離的方向奔去。

三人終於匯合,木槿陽一把握住裴勇的手:“不能鬆開,不然很容易走散!”

裴勇明白,他就是因為不好意思去牽雲嬌的手,才至與她走散的。

“你們走散多久了?”阮離問。

“快一個時辰了,這山霧是從嶽麓山深處而起的,蔓延速度極快,根本沒有給我們反應的時間。”

聽裴勇這麼說,阮離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
一個時辰的話,若雲嬌師姐運氣好,可能先一步走出中間地帶來到外圍。

若運氣不好,那就是還在中間地帶打轉。

總歸是不會涉足密林深處,那裡可都是七階八階的妖獸,根本就不是雲嬌師姐能對付的。

“阿離,我們現在怎麼辦?”木槿陽失了主意,出聲詢問。

“雖說辨別不了方向,但我們也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斃。這山霧不知何時才會消散,我們得儘快找到雲嬌師姐。”

阮離說著,只能憑藉自身直覺面向一方,深吸一口氣,率先抬步而去。

仿若置身於無風之境,沒有任何聲音,就連獸鳴鳥叫都沒有,有的只是他們走路踩在植被和樹枝上發出的聲音。

幾人也沒有冒然出聲呼喊,只能憑藉自身感官去感受周圍有沒有人的氣息。

就這樣一直走,一直走。

足足走了快兩個時辰後……

幾乎同時,三人猛然頓足,一抹濃厚的血腥氣劃過鼻尖。

也就在這一刻,眼前厚重的濃霧漸漸薄弱,隨著一抹輕柔山風煙消雲散。

整個世界,重新染上色彩!

翠綠的茂盛叢林,斑斕的五彩靈植,還有大片殷紅的……血跡!

正前方粗壯的樹幹上,一白衣少年的屍身被釘在正中,尖銳的樹枝自他胸腔貫穿而過,傷口處還不住的滲著血,顯然是剛剛遇害不久。

而地上的血跡一直往前延伸,幾人不過走了幾十米,就發現了第二個少年的屍體。

“阿離……”

木槿陽喚了一聲,指著另一方向的靈植叢中,阮離轉頭看去,是一名少女血流七竅的慘烈死相。

阮離面色微驚,還沒等做出反應,一旁的裴勇師兄如同應激了一般,驚恐的叫了一聲雲嬌,而後快速朝著密林深處跑去。

木槿陽在身後喚了他幾聲,可顯然他被這幾具屍體刺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