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禽獸又如何?

都答應與你睡一張床,意思,你還不明白嗎?

鄭小娥腳觸碰到劉老根,他還顫抖了一下。

證明這呆子,也沒睡著。

“老根,睡著了嗎?”

既然沒睡意,那兩個人就聊聊天。

劉老根一腦袋的小人在打架,都是漿糊,差點胡言亂語:

“睡著……,沒睡著。”

遇到一個呆子,只能自己主動一點。

幸福,是靠自己爭取的。

況且,現在劉老根是自己的唯一依靠。

鄭小娥爬了過去。

有動靜,劉老根一動不敢動。

又想,又不敢。

又期待,又希望別人主動。

膽子,比跳蚤還小。

鄭小娥摟著他:“老根,要了我吧!”

劉老根,火山爆發。

時間,就像三四十度的天氣,一根冰淇淋都還沒開始融化。

戰鬥,已經結束。

兩人相擁在一起,耳語:

“小娥,今年過年,我接你跟情兒去小平大隊好不好?”

“可以,明天都可以,我願意跟著你去小平大隊。”

人都已經給了劉老根,現在就是他媳婦兒。

劉老根也想明天就把鄭小娥娶回家,但家徒四壁。

想趁著入冬,小溪水不多,多撈點魚。

等下雪,逮野兔野雞向光樹換糧食,換大肥豬肉,換鞋服。

現在,都還欠著他錢沒還。

“小娥,過年之前,我一定來接你。”

劉老根沒說要去搞錢。

大冬天的下河撈魚,除了讓她心疼外,徒增擔心。

既然劉老根這麼說,鄭小娥就聽他安排。

反正離過年,也不遠。

兩人,一夜未眠。

天未亮,劉老根就出發。

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的原因,劉老根有些腿軟。

黎明前的黑暗,黑布隆冬的,劉老根摔了個狗吃屎。

吐了一口泥巴,劉老根罵罵咧咧:

“他孃的,以後不會每天都這樣吧?”

他有些害怕,東西是好吃,很是費身體。

擔心英年早逝。

這一刻,他很是佩服那些娶妻生子的人。

真能抗。

天,開始矇矇亮。

劉老根看見一對老夫妻在路邊荊棘林裡挖蕨菜根。

老太太好像智力有些問題,傻笑著。

一隻手,扶著揹簍,一隻手拿著幾根蕨菜根。

老頭一瘸一拐的又換了個位置,繼續挖蕨菜根。

老太太急忙跟上,就這樣站在邊上陪著。

劉老根想到爹孃,想到自己的遭遇,苦難。

頓時,紅了雙眼。

看不得這些,劉老根快步的離開。

心生憐憫是我,袖手旁觀也是我。

我共情,卻又無能為力。

因為,沒遇到楊光樹之前,我比你們還苦。

身體,精神,雙重摺磨。

還要面臨餓肚子的風險。

……

這天,楊光樹剛下工回來,韓龍就已經在他家等候多時。

“韓兄弟,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山溝溝來了?”

一身髒兮兮的,楊光樹也不再講究,一屁股坐在坎子上。

韓龍遞過一支菸,楊光樹順手接過,叼在嘴裡。

外套敞開,裡面的白襯衫紐扣也解開了幾個。

說是瀟灑不羈也好,二流子也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