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勝菊切菜,心不在焉,差點切到手。
旁邊的好姐妹打趣道:“勝菊,怎麼了?
看到未來公公婆婆到來,緊張了?害怕了?嚇得不輕吧?”
王勝菊死鴨子嘴硬:“誰害怕了?我一點都不緊張。”
“不緊張,那剛才怎麼差點切刀手?”
王勝菊被懟得啞口無言,惱羞成怒:
“你們,你們就會欺負我,我不理你們啦!”
王勝菊現在真的緊張的不行,一團亂麻,已經沒有了聊天的心思。
她乾脆菜也不切了,來到灶臺前燒火。
機械的往灶坑裡丟著柴火,雙手托腮,呆愣愣的瞅著火苗。
白嫩的小臉,被烤的通紅。
也沒有人再去嘲笑她。
玩笑,適可而止。
再說,就不是玩笑了,是羨慕嫉妒。
其實王勝菊跟韓三的事情,眾女現在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。
一個大隊,一個公社,完全沒料到,會走在一起。
羨慕嫉妒的同時,多少有些埋怨光樹哥跟春梅姐。
我們也是大姑娘,也未婚配,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一個物件。
韓三也看到了王勝菊的囧樣,見她躲在灶臺前發呆,就知道她在擔心啥!
現在,他也幫不上忙。
儘管雙方父母還未見面,但作為兒子,肯定要介紹一番,解釋一二。
免得到時候爹孃在她家認出王勝菊,說這丫頭沒禮貌:
“爹,娘,灶臺前燒火那妮子,就是王勝菊。”
韓父韓母,一下子沒反應過來:“你說誰?”
韓三重複一遍:“我相親物件,王春梅。”
剛才見這麼多人在楊光樹家幫忙,心裡就在想,不知道靈兒相親物件有沒有在人群中。
誰知,未來女婿沒見著,兒媳先入眼。
韓三老孃,比較心急,就想過去瞅瞅。
韓三趕忙拉住她:“娘,你幹啥嘞!
你沒看到別人已經害羞的像鵪鶉一樣,躲到了灶臺前了嗎?
你不要嚇著人家。
況且,雙方父母還未見面,給別人留點空間。
我們成還好,不成,這以後就是別人嘲諷她的證據。”
韓三學著八卦嬸子們的口吻說話:“王勝菊呀,這丫頭我知道。
當初在大庭廣眾之下,已經見過公婆,見過物件。
那副心急的模樣,比春天發情的動物還著急。
你看,現在還不是被人家嫌棄,不要她了!活該。”
韓母打了一下韓三:“你這孩子咋說話的?
怎麼說的這麼難聽。”
話雖然難聽,但韓母是過來人,比較懂。
流言蜚語,能殺人。
既然大庭廣眾之下,不能去看兒媳,那等下吃飯的時候,坐她邊上,總可以吧?
正在賣力夯土牆的王勝榮,汗如雨下。
不是累,是緊張。
他也看到了韓三,看到一群中年婦女,看到了韓靈爹孃。
知道她們今天是上門來說親,當然,不是自己,是小妹。
旁邊有人見他這副模樣,還以為太累:
“勝榮,你怎麼了?
是不是太累?
累了就休息一下,換我來。”
王勝榮擦了擦汗:“沒事兒,不累,還能堅持。”
一個小夥子直接搶過他手裡的工具:“逞什麼強,手腳都在打顫,等下別摔下去。”
打顫?
有嗎?
王勝榮完全不記得,剛才的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