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光樹反問道:
“怎麼,起得太晚,你們不習慣?”
“沒有,沒有!”
哪個傻子才不想多睡一會兒。
真以為鋤頭那麼好拿?
從早到晚,腰都要斷了不說。
滿手都是血泡,老繭。
“下面安排上工任務,
明天開始,修路。”
“啥?修路?”
這他孃的楊光樹,怎麼每次說的話我們都猜不著。
這也太不著調了吧?
不春耕,跑去修路。
見社員們又開始議論,楊光樹有些心累。
這大隊長,不好當啊!
難道是我威信不夠?
“從我們大隊修到公社。
全部用沙石給我鋪厚厚一層。”
特麼的,一腳爛泥巴。
大路修好,有時間大隊裡也要整修一遍。
修水泥路,沒這個條件。
鋪一層沙石,還是能辦到。
水泥自己倒是能搞來。
時機未到,太扎眼。
公社到縣城都還是沙石路,一幫道班天天在維護。
自己可不想當顯眼包。
山區其他東西也許沒有,沙子,隨便一挖都是。
有人還是忍不住,開口詢問:
“光樹,真的不春耕了?”
“慌啥,三月四月種都不晚。”
種子都沒買來,種個屁。
著急忙慌的種下去,也是喂耗子,喂麻雀。
“今天耽誤大家時間了,算一天工分。
解散。”
先回去換身衣服再說,穿著滿身泥巴的衣服,溼透了的鞋子,渾身難受。
“啥?開個會也有一天工分?”
社員們哭笑不得,這新大隊長,真是個敗家子。
一家人,就是幾十個工分。
美滋滋,今晚可以小酌一杯。
過年的酒還剩小半斤。
楊光樹燒水,洗了個澡:
“媽的,沒熱水器就是不方便。
坐在大盆裡,怎麼像一頭待宰刮毛的大肥豬。”
飯桌上,一家五口。
過完年,鄭小娥不再一起用餐。
回到老根家裡,自己燒。
金窩銀窩,不如自己的狗窩。
老根家,才是她娘倆的窩。
“光樹,恭喜你當上大隊長。”
王春梅舉著半碗雞湯,要與楊光樹碰杯。
“謝謝親愛的。”
楊光樹與她碰了一下。
老婆的面子,必須給。
一口悶。
三妹端著一碗米飯,也要與楊光樹碰杯:
“爸爸,我也恭喜你當上大隊長。”
楊光樹輕輕的跟她碰了一下:
“多謝我家寶貝女兒,爸爸幹了,你隨意。”
“我也要幹。”
三妹大口大口的吃著米飯。
“慢慢吃,別嗆到。”
一家人,其樂融融。
院壩外,小白它們狂吠不止。
楊光樹知道,肯定是陌生人。
出門一瞅,有些意外。
老金帶著幾人,站在馬路中間,不敢動彈,瑟瑟發抖。
“老金哥,你們咋來了?
給我拜晚年?”
見主人出來,認識。
幾隻獵犬,有些沒勁。
熟人,不好下嘴。
“光樹,新年好。”
第一次這樣問好,幾個大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