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小孩子,不敢吱聲。

有些膽小的,撒腿就跑。

不敢再跟著大小孩們湊熱鬧。

嬸子再次詢問,有幾個膽大的孩子,只能硬著頭皮回答:

“嬸子,大隊長說光樹叔被人槍殺。”

王春梅一隻手撐著牆壁,顫抖著問:

“死,死了嗎?”

“死了一個。”

王春梅一愣,啥意思?

啥叫死了一個?

有兩個光樹不成?

有了上次打獵的烏龍事件。

王春梅可不敢再哭喪。

有身孕在身,不吉利。

還是問清楚再哭也不遲:

“死的是誰?

不是你光樹叔對不對?”

人都是自私的,王春梅也不例外。

有的選擇,她當然希望死的是別人。

“好像是劉老根死了!”

王春梅把快跳出去的心臟給拽了回來:

“你光樹叔沒死對不對?”

“沒有,但他全身是血。”

“受、受傷了?”

孩子們搖搖頭,表示不是很清楚。

給王春梅氣的,差點把她下流產。

剛才肚子都有點痛。

一聲怒吼:“你們跟老孃滾遠一點。”

忍不住罵娘:“他孃的,一群兔崽子,欠收拾。”

話也不會撿,說的內容倒是很嚇人。

見嬸子發火,孩子們撒腿就跑。

都有些莫名其妙:

“我們好心好意來報信。

嬸子為什麼要罵我們?”

“應該是光樹叔常說的更年期吧?”

“走,我們去學校通知三妹她們,說他爹被槍殺了!”

一群熊孩子,又去做熱心市民。

給三姐妹報喪。

王春梅心愛的縫紉機也不摸了,門都來不及關,朝著大隊場壩跑去。

跌跌撞撞的來到場壩,空無一人:

“人呢?

大隊出啥大事,一般都是聚在場壩呀!

應該是我來晚了。”

王春梅想找個小孩問情況都沒有,都被自己罵跑了。

憑著記憶,向著劉老根家而去。

劉老根家。

大隊老人,集聚一堂。

“光樹,既然你操辦劉老根後事,一切聽從你的安排。

你怎麼說,我們就怎麼做。”

楊光樹自己承認,劉老根為他擋子彈。

理所當然,喪葬費由楊光樹出。

本來劉老根這種情況,孤家寡人一個,一副火匣子裝上,第二天幾個壯勞力抬上山埋掉就完事。

既然楊光樹要負責,那就隨便他。

說實話,大隊社員還巴不得。

楊光樹大方,世人皆知。

三天大辦,酒肉管夠。

剛好開開葷。

楊光樹也沒客氣:

“叔伯們這麼說,那我就託大了。

棺材,必須要有,不能用火匣子。

用什麼木材,我會挑選。

光國,你們去我家老房子屋簷下,把小葉紫檀抬來。

我要用它給我哥做棺材。”

“好嘞,光樹哥。”

一幫大小夥,不多嘴,楊光樹說啥,照做就是。

“昌平,老弟,你倆去一趟鄭家大隊。

去找一個叫鄭小娥的女子,說老根哥死了。”

楊光樹本來不想告訴鄭小娥劉老根的死訊。

這是老根哥的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