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仔聽後,眉頭擰成了個疙瘩,把煙從嘴裡拿出來,彈了彈菸灰,思索片刻後說道:

“我倒是認識一個人,他叫納粹,是賣‘冰糖’的。我跟他還算熟,能做擔保,讓他先借給你十公斤‘冰糖’。

只要你能把這批貨賣出去,別說五萬,賺得更多都有可能。不過,這事兒風險可不小,一旦出了岔子,咱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白驍沒有絲毫猶豫,眼睛瞬間紅了,咬著牙,一字一頓地說道:

“只要能弄到錢,什麼風險我都認了。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,這是唯一的辦法。”

此刻,他的眼神裡透著一股瘋狂,滿腦子都是儘快拿到錢解決禾小小家的燃眉之急,完全沒去細想這背後隱藏的巨大危機。

四仔看著白驍決絕的模樣:“行吧,既然你想好了,我就帶你去試試。不過,你可得想清楚了。”

就這樣,在一個陰霾密佈的日子,白驍和女朋友禾小小跟著四仔來到納粹的公司。

那是一座隱匿於城市邊緣的廢棄工廠改造的建築,四周荒草叢生,外牆爬滿了斑駁的青苔,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。

門口,幾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宛如鐵塔一般矗立著,他們目光如炬,警惕地打量著每一個靠近的人。

白驍下意識地握緊了禾小小的手,低聲安慰道: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
禾小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輕輕點頭,眼神中滿是不安。

四仔上前,和門口的大漢低聲交談了幾句,其間,大漢們的目光數次在白驍和禾小小身上掃過。

隨後,他們才緩緩開啟那扇厚重的大門。一踏入內部,昏暗的燈光閃爍不定,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,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嘈雜聲,讓人心裡直發毛。

四仔領著白驍朝著納粹的辦公室走去,禾小小則被留在了外面的一間小休息室等待。

休息室裡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,牆壁上的水漬像是一張張扭曲的鬼臉,讓人不寒而慄。

禾小小坐在破舊的沙發上,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,眼睛時不時望向白驍離去的方向,嘴裡喃喃自語:

“白驍,你可一定要平安出來。”

白驍和四仔來到納粹辦公室門口,四仔深吸一口氣,抬手敲了敲門。

“進來!”

裡面傳來納粹粗啞的聲音。推開門,只見納粹坐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,桌上堆滿了檔案和一些奇怪的物品,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城市地圖,上面用紅筆標記著各種神秘的符號。

“納粹哥,我把人帶來了。”

四仔滿臉堆笑,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。納粹靠在椅背上,眯著眼,像打量獵物一般審視著白驍,那目光讓白驍渾身不自在。

“想拿貨?”

“是的,我急需錢。”

納粹冷笑一聲,站起身,繞著白驍踱步,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“噠噠”的聲響,每一下都像踏在白驍的心上。

“你知道這東西的分量,要是出了問題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”

“放心,我一定按時還錢。”

辦公室裡氣氛劍拔弩張,空氣彷彿都凝固了。而在外面等待的禾小小,內心同樣煎熬。

她在休息室裡坐立不安,一會兒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踱步,一會兒又回到沙發上,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,緊張得手心全是汗。

納粹的目光在白驍臉上又停留了片刻,見他態度堅決,又想到有四仔做擔保,倒也不含糊。

他坐回椅子上,拿起桌上的一份檔案,刷刷寫下幾行字,往桌上一扔,沉聲道:

“簽字吧,按規矩來,一週後,帶著錢和利息,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
白驍上前,沒有絲毫猶豫,拿起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