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“啞狗山”三個字,洛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,啞狗山他再清楚不過,那地方荒無人煙,平日裡連個鬼影都難見,一直是道上的人用來處理見不得光之事的地方,是理想的拋屍地。
“白驍,你瘋了嗎?咱們是兄弟啊!”
白驍冷哼一聲,說道:“你老哥現在可威風了,出入都有一群棒子圍著,怎麼這麼不小心,被我給逮住了?”
說話間,車子已經抵達啞狗山,在一片荒蕪的空地上停了下來。
白驍猛地推開車門,大步走到車後,伸出手,一把拽住洛男的衣領,將他拖下了車。
洛男的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痕跡,試圖掙扎,卻被白驍的力氣牽制著。
兩個跟班迅速上前,一左一右死死地按住洛男,他們的手像鐵鉗一般,讓洛男動彈不得。
白驍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,一步步逼近洛男:
“是你告訴金恩浩,夏真家地址的?夏真的母親和姐姐都被你害死了,今天我就剁了你這個人渣。”
“喂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……你說的我都聽不懂……這真不關我的事……有事咱們慢慢講……”
“講你媽X,下去和夏真的家人講吧!”
白驍怒不可遏,大吼一聲,手中的鋼刀高高舉起,帶著呼呼的風聲,朝著洛男瘋狂地砍了過去……
洛男驚恐地閉上雙眼,臉上寫滿了絕望,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避,卻被死死按住,他以為自已的生命即將在此終結。
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四仔突然拿著電話,神色慌張地跑了上來:
“老大,M仔打來的電話!”
白驍高舉鋼刀的手猛地僵在半空,猶豫片刻,將鋼刀交到左手,右手一把奪過電話。
“M仔,你聽我說,之前條子的事真不是我乾的,我白驍要是出賣你,天打雷劈。”
“少他媽放屁!白驍,你當我是三歲小孩?我在這道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,誰出賣我我會不知道?不是你還有誰。”
白驍剛要張嘴反駁,M仔就像發了瘋似的繼續嘶吼:
“夏真的住址是我告訴金恩浩的。你出賣我,我出賣你,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我現在已經沒路可走了,反正都是死,拉你墊背。”
白驍如遭重錘,握著電話的手緩緩垂下,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,臉上的憤怒瞬間被驚愕和茫然取代。
他下意識地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洛男,此刻洛男正滿臉驚恐又茫然地回望他,那眼神彷彿在問“到底怎麼回事”。
白驍這才清楚願望了洛男,他現在只想找到M仔,殺了這個叛徒。
“揍他一頓,給夜御出氣,然後放他走。”
白驍發出命令,手下的人上去對著洛男就是一頓輸出……
數日後,粵狄市的天空彷彿被一層厚重的鉛雲壓著,沉甸甸地透著一股壓抑的死寂。
殯儀館內,輓聯低垂,哀樂低迴,每一絲空氣裡都瀰漫著化不開的悲痛。
夏真一襲麻衣,身形單薄得如同深秋枝頭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。
她的眼睛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,淚水早已乾涸,只留下一道道刺目的淚痕,訴說著這幾日來她所承受的巨大痛苦。
看著母親和姐姐的靈柩,夏真的心中五味雜陳。過去和母親爭吵的畫面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,那些曾經的倔強與不理解,如今都化作了深深的懊悔。
她在心中無數次地問自已,為什麼當初不多一些包容,不多回家看看?可如今,一切都已無法挽回。
就在這時,一陣竊竊私語從身後傳來,打破了這沉重的靜謐。
夏真的七大姑八大姨們正聚在角落裡,她們交頭接耳,眼神時不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