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仔察覺到危險,心臟猛地一縮,頭皮發麻,下意識地向後一閃,匕首擦著他的衣服劃過,帶起一道冷風,銳利的刀刃險些劃破他的面板。

四仔心中一驚,瞪大了雙眼,他沒想到M仔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出手。

此時的M仔,已經無心戀戰,他用力一推四仔,雙手撐地,從地上爬起來,踉蹌地朝著窗戶跑去。

“別跑!”

四仔大喊一聲,想要起身去追,卻因為體力不支又摔倒在地,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,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“嘩啦”一聲巨響,M仔撞破窗戶逃了出去,玻璃碎片四散飛濺!

白驍單手死死捂住小腹,強忍著鑽心的劇痛,用顫抖的聲音對四仔喊道:

“不能就這麼讓他跑了!這事兒必須有個了結。”

四仔滿臉淚痕,眼睛因為憤怒和傷心而佈滿血絲,他咬著牙,腮幫子高高鼓起,抹了一把臉上混合著汗水、淚水和血水的液體,眼中滿是決絕與不甘,回應道:

“絕對不能放過他,他今天必須為自已做的事付出代價。”

兩人相互攙扶,腳步踉蹌,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,卻又帶著不顧一切的堅定,跌跌撞撞地追出了屋子……

走出房門,四仔的視線定格在牆角那根廢棄的鐵棍上,他跑過去一把抄起鐵棍,穩穩地站定,微微後仰身子,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手臂,然後猛地發力,把鐵棍朝著M仔逃竄的背影扔了過去……

“砰!”

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,鐵棍不偏不倚,精準無誤地砸中了M仔的大腿。

M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,他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,像斷了線的木偶,向前撲去……

此時,一輛大貨車正風馳電掣般駛來,司機瞪大了雙眼,驚恐地看著突然滾到馬路上的M仔,下意識地猛踩剎車。

然而,貨車龐大的車身裹挾著巨大的慣性,根本來不及停下……

“不——”

M仔驚恐地大喊,聲音裡滿是震驚、難以置信。

貨車龐大的車輪無情地朝著他碾了過去,發出沉悶而又恐怖的聲響。

M仔整個人被捲入車底,血肉模糊,現場慘不忍睹,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汽車尾氣的味道,令人作嘔。

M仔的身體在地上輕輕抽搐了幾下,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,隨後便靜止不動了。

四周一片死寂,只有貨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和白驍、四仔粗重的喘息聲。

白驍和四仔站在原地,呆呆地望著這一幕,大腦一片空白,彷彿被抽去了靈魂。

儘管M仔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,背叛了兄弟,釀成了悲劇,但他畢竟是曾經一起在街頭摸爬滾打、出生入死的兄弟,那些一起經歷過的風風雨雨、患難與共的日子,此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。

如今他卻以這樣慘烈的方式落幕,兩人的心中像被一塊巨石狠狠壓住,酸澀、悲痛、感慨等情緒交織在一起,難以言表。

白驍和四仔僵立在原地,好似被定格的雕塑,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。

貨車司機顫抖著從駕駛座上下來,雙腿發軟,幾乎站立不穩,他看著眼前的慘狀,嘴唇哆嗦,想說些什麼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白驍深吸一口氣,那口氣裡彷彿帶著無盡的沉重與疲憊,他用帶著一絲哽咽的聲音打破了死寂:

“四仔,咱……咱過去看看。”

四仔機械地點點頭,兩人邁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,緩緩走向那片血泊。

到了近前,看著曾經的兄弟如今只剩下模糊的輪廓,四仔的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淚水再次決堤。

許久,白驍伸手扶起四仔,聲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