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你孤陋寡聞!”

王二關氣呼呼道:“我可是望野城王家的四少爺,我們背靠的可是三大神山之一的雲空山,哪裡是你可以比的?”

“你現在是三少爺了.”

紀落陽淡淡地說,“你原本的三哥哥屍體可都涼了.”

這句話輕飄飄的,卻是極富殺傷力,王二關想起哥哥死掉的慘狀,又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“還哭什麼哭?我看你是想笑吧?”

紀落陽譏諷。

“你什麼意思?”

王二關怒目以視。

“你哥哥是因為破了身子才被殺了,他以前做那種事的時候有沒有找過你呢?你現在是不是在暗地裡慶幸沒有和你哥哥一道廝混呢?”

紀落陽冷笑道。

“你……”王二關瞪大了眼睛,像是被戳穿了心事,氣得暴跳如雷:“多管閒事,你找死!”

小胖子霍得一下站起身,他捲起袖子,看著昏暗中紀落陽冷笑的面容和結實的身板,卻是沒敢動手,權衡之後又頹喪地坐回了地上,有氣無力地說:“你給我等著,我……我也一定會給我哥哥報仇的.”

等著等著,外面的雨聲漸小,天一點點亮了起來。

穿著道袍的雲真人推門而入時,小禾靠在窗邊睡著了,林守溪輕輕推醒了她,小禾揉著眼睛起來,細聲細氣地道了聲謝,然後與他一道跟著雲真人出門了。

雲真人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庭院中,庭院中的藻荇水草被堆掃到了一邊,一尊繪著雲雷夔紋的大鼎立在中間,四腳皆由八爪魚馱著。

“我會傳你們一套心法要訣,你們好生修行,爭取早日凝丸.”

雲真人說。

“可是我根本沒有靈脈啊.”

王二關說。

其他人紛紛點頭。

修行最重要的條件便是開脈,靈脈不開便終究是肉身凡胎。

“靈脈?”

雲真人微笑道:“在你們甦醒的那刻起,神壇便已為你們打通了靈脈.”

王二關聽得半信半疑,他運轉了一番本門的心法要訣,隨後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。

這十來年裡,他枯坐了無數個日夜,靈脈始終沒有給予回應,而現在,他再度念起心法要訣之時,體內似有一道無形的涓流被疏通,一時潺潺不止。

紀落陽與小禾也閉上了眼,待他們再度睜開時,神色各異。

林守溪佯作嘗試了一下。

兩個世界的真氣沒什麼不同,他從小就擁有靈脈,只是此刻內傷過重,靈脈暫時罷工,無法調動真氣。

他不需要開脈,所以也越來越確信,自己是被意外抓過來的。

雲真人諸事繁多,也懶得去管他們,他結跏跌坐,唸了一篇簡短的道訣後,說:“你們自行修煉,也可切磋比武,但切記勿要傷人,否則我絕不輕饒.”

說完這一句,雲真人又鬼魅般消失不見了。

王二關昨晚還惡狠狠說著要給哥哥報仇,此刻仇恨早已拋到九霄雲外,他連忙找了個地方坐下,貪婪地吮吸著天地間瀰漫的真氣。

紀落陽也開始打坐調息。

林守溪也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,身材嬌小的雪發少女左看右看了一會兒,卻是微提著深青色的裙襬,走過溼漉漉的庭地,尋了張廢紙墊在裙下,也於林守溪的身邊坐了下來,眼眸顧盼,悄悄打量著他。

少女的睫毛很長,眼眸色澤偏淡,像是盛著光的琥珀。

林守溪看了她一眼,然後開始打坐。

他體內的傷太重,此刻坐照自觀,他才發現,這些傷也不全是慕師靖留下的,他似乎還和其他東西搏殺過,但具體發生了什麼,他想不起來了。

對了,按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