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阿娟如是說。

因為此時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想範圍。

她當初帶著被破壞的繡品上門只是想要找錢沐,向他哭訴,找他借幾個人教訓教訓沈家姐弟仨,給自己的娘出出氣,也讓他們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。

剛好這幾天是錢濤定的《春山鶴鳴圖》完成的最後期限,於是沈阿娟靈機一動直接剪下一角,讓沈阿壽偷偷扔到沈雅雅家的茅屋那裡。

好巧不巧,沈阿壽剛出門正好遇到沈山山,於是他靈機一動直接激怒沈山山,乘機將東西塞他小包包裡。

她沒想到的是剛和錢沐解釋完後,他直接慌張地去找了父親。也沒有想到錢沐居然如此看重這件繪樣,要跟著過來。

於是,為了維持自己在錢家父子的形象,她只能面露感激,硬著頭皮帶著錢濤過來。

按照沈阿娟的設想,見到這麼多陌生人進入自己的屋子,沈雅雅幾個人肯定嚇得屁滾尿流的求饒。

然後她再悄悄威脅一番,拿出繪樣,求錢濤饒了沈婉婉,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對自己又敬又畏,言聽計從。

可以說,沈阿娟歹毒是歹毒,但是腦子這玩意雖然有,肯定不多。

不然也不會在不知道沈雅雅幾個的性格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事。

所謂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。她完全低估了沈雅雅她們的性格,所以只能面臨現在這種情形。

她此刻還在心裡得意,送官也好,明天自己再將繪樣拿出來,為沈婉婉求情,到時候她吃了一頓苦頭,自己威脅一番,也會對自己言聽計從,這樣目的也一樣可以達到。

沒想到,錢濤聽了她的話卻略顯不耐地看了她一眼。

“沈阿娟姑娘,我要做什麼自有定奪,用不上你多慮。眼下天色也晚了,你還是回家休息吧,別讓家裡爹孃擔心。”

錢濤突然轉變的態度讓沈阿娟一愣。他這樣嚴肅冷淡的樣子跟之前溫和慈愛的樣子截然不同,沈阿娟感覺到了很強烈的不適。她更害怕的是錢濤話裡話外好像是不希望自己再參與接下來的事情,那之後萬一沈雅雅她們對錢濤說了什麼。。。。

她不敢想象。不行,自己不能走。

沈阿娟神色變換了幾次,最後裝作柔順的樣子:“是,錢伯伯說的是。是阿娟多嘴了,真是抱歉。眼下也沒有我什麼事情了,那我先回去吧。”

說著裝模作樣往外走。

沈雅雅正靜靜看他們演戲,看著家丁讓出的路,心裡揣測她們能闖出去的可能性。

沈阿娟卻突然停了下來,裝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和錢濤說:“對了,我記得婉婉家有兩個房間的,還有一個小隔間是之前大貴叔叔住的,因為後來他們出了意外所以就鎖上了,繪樣會不會在裡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