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眾人看到這刀疤客如此厲害,粉碎了艦船、劈斬了武聖宗師還不止,還要在原地大發神威,頓時紛紛心生懼意,膽氣盡喪。
一些見機得快的,早已悄悄腳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
其中溜得最快的便是顧思安,原本這次前往廬江郡,高正邦就是他最大的依仗,如今連最大的依仗都被一刀劈成兩半,他頓時再也沒有了報仇雪恨、找回場子的想法。
接著便是林佑隆,他看到對方連對武聖宗師下手都毫不手軟,更加不可能會給自己這禁軍都統什麼面子,憑他身邊的這幾個護衛,也根本休想阻止得了對方,面對此時此刻這種情況唯有趕緊逃命才是正道。
於是,當陸羽完成了血刀認主的過程,回過神來的時候,才愕然地發現現場的人一下少了很多。
陸羽不禁搖了搖頭,自嘲地笑了笑。
別的人倒也就算了,但那個顧思安,已經是幾次三番的跟自己對著幹,原本他是並不打算放過對方的,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果斷,這武聖宗師明明是他搬來的救兵,可他卻連狠話都不撂下一句,便溜得沒有了影子。
或許,他這京都第一劍手的名號,應該改為京都第一跑王才名副其實。
不過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其他人可以跑掉,有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……
“武陽郡守何在?”陸羽忽然開口問道。
人群之中,郭嗣相悚然一驚,下意識地就想找顧思安、林佑隆出來做擋箭牌,可直到這時他才陡然發覺,這兩人已經沒溜得沒有了蹤影。
郭嗣相驚疑不定,但在這樣的情況下,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來,心中卻早已叫顧思安、林佑隆兩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。
“我便是武陽郡守郭嗣相,閣下有何見教?”郭嗣相說道。
儘管他的語氣不卑不亢,但說出這樣的話卻說明他已經示弱了。要知道這刀疤客可是當著他的面才剛剛殺掉了高正邦,別說死的是一個武聖宗師,就算是一個普通老百姓,他身為武陽郡的父母官,也不可能不管不顧不是?
可如今的情況卻是,對於高正邦的死,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陸羽自然是認識郭嗣相的,當初四郡會武之時,兩人在天絕山中曾有過一面之緣,雖然當時只是很短暫的一次交集,但他卻也敏銳地覺察到,對方跟項家也是不對付的,至少兩方不是同一陣線。
既然不是同一陣線,那便只有一種可能的,這位武陽郡守是偏向七皇子一方的。否則,他若是中立一方不偏不倚的話,斷然犯不著跟項家對著幹。
“聽聞禁軍之中有一支魔甲兵團,不知何故,忽然擅自離京,此刻應該到達了武陽城中,不知道是否有此事?”
郭嗣相也不知道陸羽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,臉上不禁青一陣白一陣,答道:“確有此事。”
“禁軍乃是皇城護衛,國之重器,豈可擅自離京?王某雖然一介草民,不食君祿,但身為大武朝子民,對此事甚是憂慮……聽聞武陽郡王德高望重,忠心可鑑,可否請武陽郡代為出面,暫時掌控這支禁軍?放心,如果有任何阻礙的話,王某便以手中血刀保證,定然會為郡王殿下掃清障礙!”
若是別人說這番話,郭嗣相肯定會覺得那人是瘋了,禁軍乃是皇家統屬,豈容外人置喙?
可換了剛剛才劈死了高正邦的陸羽來說這話,其中的分量他卻不得不仔細掂量掂量。
同時,他越發感覺到這個刀疤客的厲害之處,對方既不遣退魔甲兵團,也不將其打散,而是轉手交到了武陽郡王的手上,這豈不是等於將三皇子手中的一張王牌,轉交到了七皇子的手上?
這其中權謀的意味,令郭嗣相這官場的老油條都不禁感覺到絕妙無比。
“郭某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