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肉不笑的道:“我與韋庶子頂罪之後,肯定少不了丟官罷職,好幾年拿不到俸祿,到時候只怕家裡吃飯都成問題。

杜庶子你作壁上觀,於心何忍,怎麼也得有所表示吧?”

“這……總不能連我也牽扯在內吧?”

杜長生頓時明白了元載的意思,這是讓自己出錢補貼他們兩家,兩害相權取其輕,相比丟官他更願意賠錢!

“我明白元舍人的意思,若是我們東宮的屬官都被牽扯了進去,那東宮的嫌疑就太大了,所以本官不能跟你們一塊下水。

這樣吧,杜某願意賣掉家中田產、房產,湊個一千貫分給兩位,也算是略盡綿薄之力,元兄弟以為如何?”

既然杜長生識趣,元載也不好意思咄咄逼人,當下訕笑道:“都是為東宮效力,我與韋庶子頂罪也是應該的,既然杜庶子有這份心意,我二人便笑納了。”

於是,元載立刻趕到左春坊,把坐立不安的韋良昭喊到麗正殿,當著李儼、韋燻兒、薛鏽、杜長生等人的面,把適才達成的協議說了一遍。

“事已至此,只能丟車保帥,我與韋庶子扛下這樁案子,保太子涉險過河!”

韋良昭朝著李儼作揖施禮:“臣願為太子赴湯蹈火,還望太子將來登基之時,勿忘老臣!”

李儼連連致謝:“多謝韋卿,孤定然不忘你與元公輔(元載表字)的功勞。”

見總算說服了韋良昭頂罪,韋燻兒如釋重負,吩咐元載道:“你還得馬上去找到韋全、元乾、張橫財三人,讓他們統一口供。”

“臣馬上就去!”

元載即刻翻身上馬,迅速的離開東宮,自北面的景耀門出了長安,再繞往城西的莊園。

韋全、元乾、張橫財三人還不知道情況如何,因此都在莊園裡等候指示,不敢擅自行動。

“事已至此,臣等就各自返回公廨,等著三司會審,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
等元載離開後,薛鏽三人一起作揖告辭。

“去吧、去吧……”

李儼煩躁的揮手示意三人可以走了,再留下來也於事無補,徒添煩惱而已。

等三人走遠之後,李儼越想越鬱悶。

自己錢沒賺到賠了好幾萬貫不說,竟然還釀出這麼大的案子,弄不好太子之位都保不住,簡直是“賠了夫人又折兵”……

“嗚嗚……”

李儼越想越惱火,忍不住鼻泗橫流,嚎啕大哭。

“我真是沒用啊,本想賺點錢招募一批屬於自己的衛率,誰曾想竟然弄成這般局面?我算什麼太子啊,我不想活了……”

望著丈夫的窩囊樣子,韋燻兒忍不住呵斥一聲: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你能哭出銀子來還是能夠哭出軍隊來?

三司會審也不是吃素的,萬一韋良昭、元載被人識破是頂罪,最後還得查到你的頭上來!”

“啊?”

李儼登時嚇得不哭了,急忙掏出手帕擦拭了下鼻涕:“那怎麼辦?孤還想當太子啊,孤要是被廢了,你們娘倆往後就要吃苦了。”

韋燻兒在殿內走來走去:“那你就別像個娘們一樣怨天尤人,哭哭啼啼,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!”

“好好好,本宮不哭了,不就是賠了四萬貫嘛,等我將來當上皇帝,這些都不值一提!”

儘管心如割肉,但李儼也只能自己勸慰自己。

韋燻兒道:“要讓韋良昭、元載順利頂罪,我們還得活動一番,我現在就去一趟忠王府去找姑母與張庭,讓她們跟三叔透個話,此事千萬別牽扯到你。

另外,我還得回家一趟,讓我阿耶跟皇甫尚書說一聲,這事千萬不能把你捲進去。”

李儼聞言大喜:“哈哈……對對對,還是愛妃有主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