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瞻記得還曾答應過要幫蕭祺取得留京的機會,回房更了衣,便打算回頭去趟仁壽宮,直接跟皇帝說說這事。
於情,蕭祺是長公主的養子,於理,蕭祺掌兵有功,即便是破個例,也不算多要緊。蕭臻山一路堅定支援他,他至今也沒什麼回饋他的,這個忙總得幫。
“我回頭得去孫將軍那邊晚膳,你就不用等我了,跟濂哥兒吃吧。”
宋湘答應著,正要送他出門,景旺忽然跑進來了:“世子,世子妃!濂,濂哥兒回來了!”
宋湘正納悶濂哥兒回來便回來,何須這麼緊張?就見濂哥兒風風火火地朝這邊來了!“姐,姐!有訊息了!”
“什麼訊息?”
陸瞻先攔住他,免得他撞向宋湘。
宋濂喘著氣說道:“我方才把那天給你的燒殘的輿圖描了一幅出來,再把殘留的字跡也寫了上去,信手丟在西山那邊的主道上,然後藏起來檢視動靜。
“沒一會兒有人經過,撿了它起來,說‘誰把兩湖那邊的輿圖棄在這兒?’我納悶他怎麼就看出來那是兩湖輿圖的,正好與他同行的人問他,他就回道‘前陣子兵部集議,講到兩湖近年水患的事,衙門裡拿著這輿圖連看了好幾日!’”
“兩湖輿圖?”宋湘立刻跟陸瞻對視了一眼,既然是衙門裡都公然討論過的兩湖輿圖,為何會出現在丫鬟手上?丫鬟又為何要鬼鬼祟祟地燒了它?
她再問宋濂:“還聽到什麼?他們撿起那輿圖後,又怎樣了?”
“就走了。”宋濂攤手。“不過我畫了不止一幅丟在那邊地上,肯定撿到的不止一個人,這個時候前往圍場的將領全都回來了,應該有不少人看到了。輿圖雖然有很多人會看著熟悉,但是因為添上了幾個字,被焚燒的物件的主人看到,一定能看得懂。”
宋湘凝眉:“你行事之前怎麼不說一聲呢?”
“這背後人又不知道我是誰,現在告訴你,不是一樣麼。”宋濂泰然攤手。
陸瞻道:“我們出面自然不合適,但濂哥兒是個孩子,沒人注意到他身上。不管燒的東西事關什麼,相信那圖傳開,其主人總歸會坐不住的。丫鬟的主人必然已經猜到有人撞破了丫鬟焚紙,如果丫鬟不是出自東安侯府,而這東西也足夠要緊,那最可靠的辦法是殺人滅口。——我且讓重華安排些人悄悄守在西山四面,看看會不會有人露馬腳。”
宋湘聽到這裡,卻說道:“為保行宮安全,每家每戶所帶的人員都有具體的名錄,到目前為止,只有東安侯府死了個人,那麼按理說此外的人家人數都應該對得上才是。若是滅口,那就肯定還會有人數對不上,我們只要找個名義,去對一對各府人數,看看哪家少了人,著重盯著就是了。”
陸瞻頓了下,當下讚道:“好主意!只是這名錄——”
“皇上讓我協助母妃和淑妃處理行宮事務,我們手上就正好有本花名冊,如今在淑妃手上。那上面每家每戶幾個人,幹什麼的,可都羅列了。”
早先沒想到這麼做,是因為動手的理由不夠,眼下東安侯府那丫鬟偏偏摔爛了臉,而被燒掉的輿圖竟然還是兵部衙門討論良久的圖紙,那麼還等什麼呢?
“如此甚好!”陸瞻點頭,然後道:“但又該以什麼名義去才好?我們總不好直接出面吧?”
宋湘也卡在這頭上。
“世子妃!”
恰在這時,景旺走進來:“仁壽宮那邊來人傳話了。”
宋湘走出門口,果見仁壽宮的小太監站在院門下,便上前道:“皇上有何示下?”
太監躬身:“明日休獵,皇上預備晌午在西山鶴鳴軒宴請將軍們,需要預備酒水選單,因而傳旨命世子妃負責打點。”
宋湘微頓:“此事原是淑妃娘娘負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