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瞻接了宋湘回府,給她解披風的時候說道:“我方才見到漢王叔從俞妃宮裡出來。”
“說什麼了?”
“就說了幾句家常。”陸瞻坐下來,“不過我看他好像心事重重,出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我,是我先喊了他之後他才看到。”
宋湘喝了一口水,說道:“跟安淑妃那一系比起來,俞妃和漢王確實太過安靜了。當初餘歆被罷了官,俞妃的品級也給降了下來,在外人看來他們也算是吃了虧,但是至今為止他們都沒說什麼,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。”
關鍵是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,她也沒覺得俞妃有什麼故意針對之處。若說她是心機深沉,這麼多年又為何沒見她有什麼建樹?
陸瞻道:“總之後宮裡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,漢王得定下婚事並且等完婚之後才會去封地,還有的是接觸的機會呢。”
宋湘心以為然。見花拾已經傳了水進來,便起身去洗漱。
翌日早上,皇帝下旨讓大夥自由活動,願意去圍場的就去圍場,願意歇息的就歇息。
陸瞻他們四個,還有秦王漢王他們都去了圍場,宋湘用完早膳便到了晉王妃宮中。
晉王妃問起昨夜她去探望安淑妃的情形。宋湘把實情告訴了:“去的時候安淑妃躺在榻上,戴著抹額,旁邊有靜氣安神的藥,秦王妃就近伺候著,我也是坐了坐,問候了幾句就出來了。
“不過,她倒是旁敲側擊地問起了覃家這件事。”
“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,告訴她又何妨?”晉王妃說著,不知不覺又皺起了眉頭:“這一家子看起來成不了什麼氣候,但卻保不準是要作妖的小鬼,且好生應付著直到他們離京回封地,別讓他們藉口鬧出什麼事來。”
“我也是這麼想,離開圍場之後他們就得走了,等他們走了之後再來談公佈阿楠身世的事情才好。不然他總歸是我們的叔父,是皇上的皇子,鬧將起來皇上臉上也不好看。”
“你心裡有數就行。”
婆媳倆嘮了會兒這些,敏慧敏善還有宋濂他們便尋過來了。
晉王妃看向宋濂:“你不是還答應了皇上要給他通風報信嗎?你去了不曾?”
宋濂道:“我還沒來得及告訴,皇上就全部知道了,後來我也就沒去了。”
晉王妃笑道:“是你自己答應的事情,那你該去呀。就算是皇上提前知道了,也不影響你做個踐諾的君子。”
宋濂朝宋湘看過來。
宋湘道:“聽王妃的,還不快去?”
說完給他使了個眼色。
宋濂哦了一聲,便出去了。
宋湘知道晉王妃哪裡僅僅是讓宋濂去踐諾而已?覃家那邊審了一夜,結果還沒出來呢,皇帝之前既然說過讓宋濂給他通風報信,那麼宋濂去問問這件事也不算逾了分寸。
昨夜胡瀟在仁壽宮用完晚膳之後,回去繼續審案,刑堂那邊確實審到了兩更才散。負責主審旁審的四人一早就到了仁壽宮。
胡瀟拿出供辭:“覃襄拒不招供,覃夫人林氏也不肯承認謀殺,簡稱金冬喜是失蹤後死在外頭。於是後來臣等便將注意力集中在覃家小姐身上。
“據她招認,金冬喜是林氏的貼身丫鬟。林氏是覃襄的繼室,十年前經人介紹嫁入覃家,悉心撫養覃襄前妻留下的女兒至長大,也就是覃家的這位三姑娘。
“這位三姑娘說,自那日伴隨覃夫人前往猗蘭宮回來,冬喜就有一些神不守舍,因為他們所居的院子不大,傍晚時分,三姑娘的丫鬟甚至撞見冬喜在偷偷抹淚。
“夜裡她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,但是天亮時分,丫鬟說外院門曾經開合了幾次。早起用膳時,她就發現林氏身邊的丫鬟只剩下了一位。
“因為是繼母房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