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仲春應下來。隨後又上前了半步:“墜馬一案應該是不會有問題了,但奇怪的是,王妃和世子那邊對此也沒有什麼反應,他們似乎並不在乎結果。”

雙手支在書案上的晉王望著地下,一雙半闔的眼在陰影裡立顯深沉。

“也許他們已經得到想要的結果了。”

……

宋湘把殺豬的事情一敲定,果然宋濂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對面鋪子,讓夥計去告訴陸瞻了,又讓阿順捎信去胡家告訴了胡儼。

胡儼自從去赴了蕭臻山組的那個局,就成功“邂逅”了謝家小姐,雖然說沒有出現陸瞻想象中天雷勾動地火的發展,但確實令胡儼覺得十分對味,近期與謝家公子頻頻接觸時,便也與謝小姐見了幾次。

他又是個什麼事兒都愛回家說的人,於是胡夫人就也知道了謝家這位小姐。

但這回她打定主意不插手了,“我就看他自己能折騰出個什麼樣兒來”,早前宋湘登門,母女倆坐著做針線時她還發牢騷似的這麼跟宋湘說道。

阿順把口信帶到胡家,胡儼正好在,聽說後當場答應,再一問陸瞻也會去,又準備好了一腔話,打算回頭去了定要好好懟他回去。

胡夫人就奇怪了:“王妃怎麼還沒遣人去宋家提親呢?”

胡瀟道:“那當然只能有一個原因,那丫頭還沒答應!一入宮門深似海呀,這婚事有那麼好應的?當然得深思再深思。”

胡夫人一聽,渾身開始舒坦:“沒想到晉王妃教出來的兒子,在追求媳婦兒的事上,也很挫嘛。”

胡瀟捧著書卷但笑不語。

胡儼按捺不住:“我先去宋家看看!”

說完就出了門。

胡儼剛打馬上了街,沒走多遠就在拐角處與前方過來的一駕正好撞上。

他唯恐自己性急之故,待要下馬賠個不是,不料對方卻先麻溜地下馬,跟他俯身作起揖來:“是在下失儀,沒有撞到胡公子吧?”

胡儼道:“咦,你怎麼知道我姓胡?”

“在下是胡大人手底下的官吏,都察院的都事,我姓鬱,字之安。”

胡儼聽到這兒,再看看他那滿臉都寫著諂媚的臉上,心知是有備而來的,便也不糾纏,“哦”了一聲再說了聲“抱歉”,就打馬走了。

鬱之安追了兩步,人沒追上,倒落了一鼻子灰。

佟彩月自那日與鬱之安鬧了那麼一場架,越想越漚,翌日果然就回了趟孃家,在父母親面前哭訴的時候,母親先是罵了幾句姑爺,後面又還是指責佟彩月做的不對,再怎麼著這是關係到姑爺前程的事,怎麼能因為宋湘說幾句就壞了事呢?

不管怎麼說,先把這事辦成了,暫且跟宋湘低低頭,等他官職提了,日後要收拾宋湘那還不簡單?

眼下把人得罪了,人家必定會去胡家煽風點火,胡大人可是都察院的一把手,這職不升倒罷了,搞不好回頭還要連現成的官職都沒了!

佟彩月一面氣著自己的父母親也不幫著自己,一面又被說動了心,擔心當真宋湘會用這種卑鄙手段報復她。

被父母催促著回婆家幫助鬱之安成就這個升遷的事後,回鬱家後她這兩天卻睡也沒睡好,吃也沒吃好。

鬱之安這裡又還冷著,不知道該怎麼來轉這個彎才好,便覺得還是得先利用下檀雪這小蹄子先把鬱之安的心攏回來才成。

午飯前便讓人傳她進來,侍候自己一道吃飯。

“我那日也是火大了點,被宋湘那賤人那般掃了體面,這換成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吧?我知道你想幫大爺,你急什麼呢?等過些時候我懷上哥兒,我自然會幫你打點的。”

檀雪到底是個下人,得看主母臉色過日的,有臺階也就下了,何況還有這麼個承諾在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