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!
她這尋思的片刻工夫裡,倚福宮裡其中一個小丫鬟就囁嚅著出聲了!
這剎那之間,滿屋子人又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宋湘!
這當中有震驚的,有驚疑的,有觀察的,除了陸瞻第一時間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之外,沒有人再有除了這個以外的反應!
“你剛才說什麼?”陸瞻垂頭望著那丫鬟,“你給我再說一遍?!”
丫鬟白著臉,撲通一聲就跪下了:“奴婢說的是事實!昨夜裡奴婢一直跟隨在郡王妃身邊,奴婢也是最後離開郡王妃身邊的,除了昨夜裡世子妃勸慰郡王妃時遞過一碗茶,此後郡王妃再也沒有進食過別的東西!奴婢若是有一字謊言,願被亂棍打死!”
陸瞻怒道:“世子妃是什麼人?她用得著做這種下三濫手段?!魏春!這就喊人來把這賤婢拖出去打死!”
魏春聞聲進來,當著晉王面卻沒敢造次。
“豈有此理!”晉王妃站起來,“世子妃好心過來勸架,反倒沾了一身灰!也不必急著打她,倒是來個人告訴我,世子妃何故要衝郡王妃下手?世子妃圖你們郡王妃什麼?!”
奴婢慌得快癱到地下。
周側妃這時候自地上跳了起來:“投毒害人何必一定得圖什麼呢?世子妃孃家開藥所,取生附子十分容易,要發覺昀兒媳婦有孕在身也比我們容易,也許她是不願昀哥兒媳婦在她前面為王府生下男丁呢?!”
陸瞻怒道:“閉上你的狗嘴!照你這麼說,世子妃又何不朝著二哥他們的孩子下手?!他們生的還是長孫!”
周側妃被駭得後退,卻仍是道:“那她昨夜裡遞茶給昀哥兒媳婦喝,喝了之後昀哥兒媳婦就發生不測,這又怎麼解釋?!”
“都給我閉嘴!”
晉王一聲暴喝,緊接著站起來,走到宋湘和陸瞻面前,胸脯起伏道:“要問你們衝著昀哥兒他們下手有何原因,還用得著多說嗎?”
隨後他紅著雙眼轉向晉王妃:“你們有沒有下手的理由,我覺得你應該心知肚明!可是屢屢對一個婦人和未出世的孩子下手,你們不覺得太殘忍了嗎?!”
屢屢?晉王妃對晉王突然而來的怒意十分莫名,可是哪怕這件事情是他們做的,要論殘忍,他們又哪裡比得上害死自己親骨肉的他呢?一個手上沾滿了血腥的人反過來說他們殘忍,這不可笑嗎?
“那麼王爺這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,就認定了湘姐兒是兇手嗎?”王妃被心底裡傷和痛支撐著,腰背挺得筆直,氣勢直逼晉王。
王府裡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夫妻也曾這樣劍拔駑張,從晉王起身時起,個個就已屏住了呼吸,眼下他們的衝突已然掩蓋住了大家全都聚集在這兒的原因本身!
“不然呢?”晉王咬牙,“你倒是給出個兇手不是她的證據來?”
十七年前死去的姬妾他固然也不曾很在心上,那個孩子他也沒有付諸過太多的期待,可是那畢竟是他的骨肉,他以為她至少看在他的份上能善待這些孩子們,可事實是她卻不惜把那孩子殺了,就為了把寧王的遺腹子悄悄地帶進王府,以他親骨肉的名義來撫養他!
十七年,那十七年她對陸瞻的無微不至,他一直都以為那是她一面因為心疼孩子沒了娘,所以全然接受他,一面則是藉著孩子撫慰喪子的傷痛,而這兩樣,又有哪一樣是他不願看到的呢?他希望這樣,所以極力配合,可是到最後,她卻徹頭徹尾在欺騙他!
鍾氏只是被投毒,他還不至於沉不住氣,可關鍵是害死嬰兒這種事情,再次發生在王府,又再次發生在與她楊允心有關的事情上!
晉王雙眼怒張,似不達目的便誓不罷休。
宋湘望著他這副樣子,發現與想像中本應心虛的他很不一樣,他這話聽起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