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斟酌一下。”
說完他站起來,走了兩步,又回頭看她片刻,然後彎腰把她耳畔的碎髮往耳後捋了捋:“看你這頭髮亂的,我以為夜裡我不在你房裡的時候你會睡得好些,原來也是睡不好,所以日日午間都需要小憩一陣?”
晉王妃原本臉色已經冷凝,聽到這裡倏而把頭抬了:“我以為夜裡難眠的人是你,不然的話你又怎麼知道我夜夜睡不好呢?”
晉王望著她,嗤地一聲低笑:“原來你還是這樣伶牙俐齒。當了我二十幾年妻子,我還以為你只剩端莊冷豔了呢。”
說完他逐漸斂住神色,凝視她半晌,起身走出屋門。
珠簾發出比先前更響亮的拍打聲,晉王妃咬了咬牙關,也起身追了出去。
門下驀然頓步——晉王還站在那裡,並沒有離去。
聽到腳步聲,他轉身道:“你是為瞻兒的婚事追出來的,對嗎?”
晉王妃肅聲:“他是我一手帶大的,他的婚事不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。眼下他心性未定,我認為不該急於議婚。你若尊重我還是你妻子,就還是先把昀哥兒這事先辦妥當,再來細說瞻兒的事。”
晉王聽完半晌,揚唇道:“每每看你對他如此上心,分明就是一副重情重義的模樣,以至於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有那麼心狠手辣。”
晉王妃驟然抬眉:“什麼意思?”
晉王深深望她半晌,什麼也沒有再說,轉身走了。
沒有一個男人會受得了枕邊人的欺騙,更何況是她還以那般偷樑換柱的方式騙了他十七年。
出園子時他的腳步略有些匆忙,屋簷下晉王妃望著這道背影,一雙眉頭卻是緊緊地擰了起來。
打從那夜他把她從楊家接回來之後,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似乎也快要封不住了。
但是心狠手辣這樣的字眼,他又是怎麼有臉說得出口的?!
親兄弟的死都跟他有扯不清的干係,更重要的是他對親生兒子的滅口,以及對寧王一府的趕盡殺絕,這是是人都無法想象的血腥殘暴,他卻反過來指責她心狠手辣?他是瘋了嗎?!
晉王妃收回目光,掐手跨步,緩步走向了與他相反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