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互相治癒,與正常人結婚的,婚姻都不幸福,從而導致婚姻失敗。
至於他這種雖然有很好的自主意識,但病情逐步嚴重到甚至有可能出現幻視幻聽的,而且最近已經有這種傾向了,最好打算還是遠離人群,不要有這種想法。
他自己研究了許多年,再清楚不過了。
所以他配嗎?
答案是不配的。
所以他在外面的時候,看到什麼適合她的小玩意,都要格外斟酌許久,確認是不會引人注目,不會惹人猜忌,不會讓人誤會,普普通通又新奇有趣的,才會不屬姓名的寄過來。
雲軟枝睡在副駕上,睫毛彎彎翹起,初秋的風輕輕吹進來,她的頭髮微微晃動浮在她的臉上,感覺到癢意,她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。
裴時的心沉了沉,輕柔地用手剝開那縷頑劣的髮絲。
女孩不過是誤入歧途,沒有父母的幫助,所以識人不清。
好在,她不明白他有過這樣異想天開的思慮。
他知道自己不是良配,所以想想都是一種玷汙。
叫醒雲軟枝後,裴時快步走回洋房裡,開啟浴室的水,調低水溫,冰冷地澆在身上,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眉眼帶上幾分厭惡。
洗漱後。
洋房的鐘擺響起,沉吟的鐘聲響徹整個屋子,裴時盯著空無一物的二樓,他眨了眨眼,忽而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,踢開了穿著白裙的女人,從樓梯至上而下,手裡拿著一根針線。
樓梯下方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,身體佝僂匍匐在地上,看不見臉,只能虛幻的看見小男孩顫抖的肩膀,以及脖子上深切的掐痕。
男人怒斥了一聲閉嘴,拿起針線湊近男孩的臉,在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中,用針線把他的耳朵完完全全縫合在一起。
再一轉眼,男孩轉過身,滿臉的鮮血,耳朵被針線縫在側臉骨上,痛苦的盯著裴時。
裴時臉色瞬間煞白,如陰涼的穿堂風吹到他的耳朵上,上面七個耳洞,對應著小男孩被縫上的耳朵,鮮血淋漓。
他聽見了如惡魔般噁心的聲音,“小裴時,爸爸說過大晚上的不要跑出來,不過沒關係,爸爸把你的耳朵縫上,你就聽不見奇怪的聲音了。”
裴時咬著牙緊緊閉上眼睛,告訴自己這都是幻覺,那個神經病已經進去了,他坐牢了。
他殺了自己的母親。
然後坐牢了。
耳邊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大,越來越淒厲,聲聲地嚎叫著,好像在逼迫他睜開眼睛。
……
雲軟枝下車後,並沒有立馬回家,她坐在裴時家的院子外,想起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。
因為她是孤兒,又是在校就讀的學生,老師為了安全考慮,做了一個背調,知道她前十八年都在親戚家生活,所以希望她能找親戚來做一個意定監護人。
可她實在不想找姑媽,所以她想到了裴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