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祖義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嘲弄,一語雙關道:“放心吧,他是逃出來的,不會想不開回來報復的。”

鄭和低頭沉思不語,仔細分析著陳祖義的話裡有話。

許久後,鄭和抬起頭,舉手示意左右士兵將陳祖義押走。

“有勞了。陳島主。”鄭和淡淡行了一禮。算是對陳祖義的有問必答一個交代了,

陳祖義被束縛計程車兵推著走。

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,陳祖義突然停下腳步,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道:“鄭大人,你說三年前,建文帝到底有沒有跑出來啊?”

這一回,輪到鄭和震驚了。

他猛然回頭,死死盯著陳祖義,眼神裡充滿殺氣。

這一刻,他彷彿回到了三年前那一晚的殺戮之夜。

世人都說鄭和只是一個太監。

卻沒人瞭解知道,鄭和還是一位總兵。

總兵。

統領全兵。

一個真正打過仗染過血殺過人的頭領,這是一般大臣都無法媲美的功績。

“哈哈。我贏了。鄭大人,我到底還是贏了你一手。”

“你終究不是全能算出來。還是有疏忽。這一疏忽,那就是致命的弱點啊。哈哈哈哈!”

陳祖義見到鄭和神情,臉上驀的綻放出一絲暢快。

大笑著抬腳,自己坦然的走出了,包庇自己多年的渤林邦國皇宮宮殿。

“哎。”

鄭和閉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。

霸刀,應天府,赤心。

赤不就是朱,朱不就是赤嗎?

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?

如今要找的人已經逃掉,不知道此生還有機會重新再見他否。

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和陛下交代,自己辦砸了最應該辦的事。

“哎。”

鄭和輕輕嘆了一口氣,收起繁雜的心緒。

不管如何,還是先回去吧。

回去看看李二狗,看看三佛齊的傷。

他重新抬起頭,一掃眼中頹勢,轉身慢慢離開了皇宮。

與此同時。

三佛齊內,李二狗看著眼前倔強的小人兒。

心中湧現出一陣無力感。

沒錯。

李二狗又碰到了那個乞丐偷兒小人兒--蒲不語。

每一次蒲不語在遇到李二狗時,似乎都處於危難之間。

上一次是被賣饃饃的老闆追。

這一次是被闖入三佛齊的海盜追。

上一次跑慢了是捱揍,這一次跑慢了則會死。

半個時辰前,蒲不語剛解決完自己咕嚕嚕餓的直響的肚皮。

正打算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時。

卻隱約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

說是住所,其實就是一個破廟。

那個破廟就在離港口不過一里的地方。

平常都住了一些和蒲不語一樣,乞討的人。

往常蒲不語回家的時候,破廟裡雖然不是人聲鼎沸,但是偶爾就會傳來一陣咳嗽聲。

這是可憐的人們得了風寒後,無助的咳嗽聲。

可是今天?

破廟卻出奇的安靜。

安靜的彷彿沒有活人。

怎麼回事?

蒲不語放慢腳步,強壓著心裡的不安。

緩步靠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