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抽出腰間的劍,抵在王五的眼前:“誰讓你上來的?”

王五第一時間瞪大了眼睛,腦袋轟的一下炸開。

所以,所以月兒騙了他嗎?

不,不對,應該不會。

王五聽見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。

他分明可以將楚月供出來,但是他沒有,他只是本能一般地突然跪在地上,用力地磕起頭來。

他什麼都沒說。

周圍也沒有人說話。

整個大堂靜悄悄的,只有他用力的,清脆的磕頭聲。

他想,只要他磕頭磕得夠快,死亡就會離他越遠。

一時間他心中思緒百轉,倒是沒有一條是懷疑楚月害他。

他認為,這兩句詩一定是後世所傳頌的詩句。

楚月之所以交給他,估計是想讓他一鳴驚人。

估計是因為心疼他,想讓他得到眾人的矚目,過上不一樣的人生。

畢竟每個穿越者都想這麼幹。

而他,在很早很早就確定了月兒是穿越者。

所以現在的他,心中篤定,月兒只是想幫他罷了。

他不願,不問緣故就懷疑一個人。

也不想,傷了一個有好心可能沒幫到點上的人。

他用力地磕著頭。

鮮血流了出來。

鹹溼的味道進了嘴。

旁邊的人都冷眼看著他,甚至有人津津樂道。

本來這賞花會挺無聊,因為有了加戲,倒顯得更有意思了。

許多人坐直了身體,饒有興致地盯著王五。

不過是個下人,竟敢跳出來作詩?

死不足惜。

雖然,那詩不錯。

若是流傳看,也算是一首好詩了。

獵奇的心裡,讓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臺上的鬧劇,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。

也不知道這又是不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穿越者。

而下一秒,阿輝用劍抵住了他的下巴,使他無法繼續磕頭。

可是他的額頭,早就已經鮮血淋淋。

血液,順著他的面板往下流。

滾燙的血,就這樣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。

王五不敢直視阿輝。

在他心中,這是主子,是能拿捏他生殺大權的人。

他眼神躲閃著,身子在不由自禁地顫抖。

就好像有人捏住了他的心臟,讓他的呼吸都慢了半拍。

阿輝倏忽間有些於心不忍,但依舊堅定地抵著他的脖頸。

因為這出戏,是必須做的。

如果皇帝在的話,一定會心疼他這個兄弟。

一直流落在外,還生出了一副奴性。

見人就跪,簡直丟皇家的臉。

這是為了讓皇家儘快將他認回去的攻心計。

而現在,雖然皇帝不在,但為了能傳到他的耳中,這出戏,就更應該做全了。

只有越殘忍,才越刺激人心。

阿輝面無表情地看著王五。

冰冷的眼眸微抬。

冷冷道:“你,是怎麼知道這句詩的?”

王五瞳孔微微放大,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。

心中各種猜忌撲面而來,卻沒有一條是懷疑楚月的。

他只是在想,自己會不會被發現為穿越者?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裡?

他還這麼年輕吶,還是有點點不想死的……

這時,旁邊有個大臣站起來說話了:“陳少爺,這可是你家的家奴?”

陳飛白瞥了大臣一眼,點了點頭。

“這就奇了怪了。”大臣若有所思,皺著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