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野看到這時,淚如雨下。

他不知道蘇如兒那天到底經歷了什麼,耳邊充斥著她的慘叫和小日本的淫笑。

聲音越來越大,讓他的大腦嗡嗡嗡的。

少兒不宜的畫面被打上了馬賽克,水霧瀰漫,程野什麼都看不清。

他只能依稀看見小日本一個個過去,又一個個走開。

最後,每個人拿著軍刀一刀一刀地捅著她。

她微弱的呻吟令他們興奮,越來越殘忍的手段折磨著她。

蘇如兒的臉上還化著精緻的妝,耳朵上帶著陸陽送的翡翠耳環。

小日本一扯連著耳朵一起撕下來,往衣服上隨便擦了擦,就扔進了口袋裡。

還能換錢呢。

漸漸的,蘇如兒越來越虛弱。

淚水已經乾枯,在眼角下劃出一道白亮的痕跡。

軍刀的刀尖沾染著滾燙的鮮血,一滴一滴滑落。

歡快的笑聲充斥著這間小小的屋子。

“花姑娘。”

“穿嫁衣的花姑娘。”

小日本玩的開心,笑聲一陣又一陣,越來越大聲。

可是蘇如兒已經發不出任何一絲聲音了。

她死了。

徹底死了。

……

在收刮完燕春樓僅剩的東西后,小日本拍拍屁股就走了。

它們是撤兵,得趕緊到地方集合。

而這個時候,陸陽才剛剛逃了出來,他一瘸一拐地到了燕春樓。

他的手上,腿上,都是傷。

沒有車,他是一路跑回來的。

中間摔了幾個跟頭。

他不要命地往回跑,就是為了接上蘇如兒。

可是……

來不及了。

看到眼前一幕的陸陽瘋了,他沒有想到,僅僅一夜,他兩天人永隔。

他憤怒地咆哮著,就好像一隻兇猛的野獸。

但無能為力。

人死了就是死了,從來沒有死而復生。

血腥之味充斥著他的鼻腔,雙眼猩紅,青筋暴起。

無力迴天。

無計可施。

……

程野感覺自己的眼眶溼潤。

他本以為陸陽是為了躲避災事所以沒來,卻沒想過,他爬,也會爬著來。

只是可惜,來晚一步。

不過若是蘇如兒知曉,應該會慶幸他來晚一步吧……

眼前的畫面一轉。

陸陽已經七老八十了。

他走路都快走不動了,顫顫巍巍走到書桌前,開始寫信。

他的字是那般好看,即便年老,筆力依舊入土三分。

致蘇如兒:

我們是彼此想念,愛而不得。

但我從未將你放下。

我承認自己所有的懦弱,自負,膽怯和幼稚。

可我對你的愛,從來都是真心實意。

那日滿天的天燈真的很美,大家都在祈願,我也一樣。

我以為第二天我們就會在一起,卻沒想到上天跟我們開了個玩笑。

寫到這。

老人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。

他長吁一口氣,似乎要將胸中所有的鬱結吐出,又接著寫到:

我很愛你。

你是多麼美好的存在啊,一雙柔荑小手不染陽春水,歌聲優美,性格溫婉。

你那麼為我考慮,即便心生委屈也不願與我爭執一二。

其實我都知道。

但,原諒年輕時候我的懦弱。

我總覺得一件事不去觸碰就會過去,年紀大了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