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輝冷麵無聲,只是看著劉管家。
劉管家也不覺得異樣。
素聞柳侍衛撲克牌臉已久,不懂變通,是個二愣子。
人生來就少根筋,跟他計較幹嘛。
阿輝目光朝院中男人望去,清冷的聲音響起:“他犯了什麼事?”
劉管家繼續堆笑:“是個沒用的下人罷了,笨手笨腳的,髒了柳大人的眼了,可別放在心上。”
他的語氣極為輕巧。
卻又稱阿輝為柳大人。
給足了面子。
但實際就是讓阿輝不要多管閒事。
不過處理個小貓小狗罷了,沒必要插一手。
阿輝挑挑眉。
他自然聽出了管家的言外之意。
看了看天,又看了看院中跪著的男人:“雨下挺大的,沒啥事就饒了他吧。”
劉管家挑了挑眉,略有深意地瞥了阿輝一眼。
“柳公子什麼時候對下人有興趣了?”
這句話很危險。
是試探,是不懷好意。
那些穿越者都某處大而無腦。
張嘴閉嘴人人平等。
讓這些王公貴族看得可笑。
若是人人平等,他們這些年犧牲的子女怎麼算賬?
若是人人平等,他們為什麼要起早貪黑的起來練武讀書,千方百計把自己的妹妹送給皇帝老頭糟蹋?
讓自己的兒子上戰場拋頭顱灑熱血?
難道不是為了家族的繁榮嗎?
這些年他們累積了足夠多的犧牲,才能在現在看起來歲月靜好。
一句人人平等的口號,可笑得就像是螻蟻在和大象叫囂。
阿輝面不改色,他平靜地看了一眼管家。
就這麼一眼,卻讓管家心中一驚。
他不自覺倒退了一步。
這是一雙嗜血陰戾的眸子。
似乎手上沾滿了鮮血。
就像被閻王看了一眼。
這時,阿輝清淡的聲音才緩緩響起:“我不過是不想浪費,劉管家,我們府上的每一筆錢都得花在要處,病了一個下人……”
阿輝恰到好處地停在這,上下打量著劉管家,這才緩緩的把後半句話補齊:“……您作為管家難道就這麼鋪張浪費?”
劉管家眸底閃過一絲陰翳。
心中不屑,面上卻不顯。
“柳大人哪裡話,我自然是把府裡上上下下看得極好。”
稱呼從柳公子又換回柳大人了啊。
管家看了看院中的男人,覺得被這麼打斷一下沒沒了興致,怏怏地開口:“還不快感謝柳大人?”
男人十分開心,衝著阿輝就大聲喊到:“感謝柳大人救命之恩,小的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……”
“別下輩子了,現在吧。”阿輝說道。
男人愣住了。
管家也愣住了。
這是什麼奇怪的進展?
男人跪著抬起頭,一時間臉上匯聚了茫然,恐懼,奇怪,害怕等多種情緒。
阿輝不慌不忙,繼續說道:“站起來,跟我走。”
劉管家張著嘴,呆滯著站在一旁。
阿輝轉過身:“我向你討個人,應該沒問題吧?”
“沒,沒問題。”劉管家雲裡霧裡,這是最低等級專門倒糞的下人,柳侍衛討了去幹嘛?不會是訓練吧?
聽聞陳公子性格古怪,在京城裡培訓了一支自己的隊伍。
這也得虧皇家和陳家關係好,不然早就以造反論罪了。
這會討了個人走,到底是柳侍衛臨時起意,還是……陳公子的意思呢?
劉管家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