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茶杯砸在地上。

該死!

“何人惹得夫人如此怒氣啊?”紀大人剛回府,就聽說了何夫人上上下下在府中搜查的事。

來院落又看到了眼前一幕。

自然知道她是上火了。

也不知道丟了一個什麼人,能讓她如此動怒?

紀大人沒有多想。

畢竟給他十個腦子,他也不會想到和自己的私生女有關。

在他心中,何夫人可能是更年期了。

他走上前,摟住何夫人的肩,哄著:“都這麼晚了,外面涼,咱回裡屋吧,別凍著你了。”

何夫人冷眼瞥向紀能賚。

紀能賚早就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帥氣。

現在大肚便便,一臉贅肉,就連她曾今最喜歡的五官,都被肉擠在了一堆,看不出絲毫的風華。

當年她死活都要嫁給他,不過就是看中了他的一身才華和那張臉。

將近二十年的風風雨雨度過。

早就磨平了一切美好。

現在的紀能賚不再是翩翩少年,而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。

何夫人也失去了當年的利用價值,現在不過是還得給何大人幾分薄面罷了。

一切都會變的。

不過時間快慢罷了。

紀能賚在外面說一不二,周圍人都捧著他,好歹也算是朝廷重官了。

何需回府還看自己夫人臉色。

自己哄她,不過是怕她著涼。

既然這麼給臉不要臉,那就凍著吧。

想到這,紀能賚已經不耐煩了。

他縮回了自己搭在何夫人肩上的手,輕飄飄地說一句:“今日我有些乏了,既然夫人還有事未處理,不如處理畢了再說。”

說完,他就想起身。

何夫人早就看穿了他。

這麼多年,他確實不錯,對整個家盡心盡職,官場上一帆風順,雖靠了自己父親的能量,但他自己本身,確實也是有能力的。

可何夫人從未有過一天覺得他的心在自己身上過。

不過那有怎麼樣。

這個朝代,誰家不是這麼過的。

能相敬如賓,就很美滿了。

那種神仙眷侶一般的愛情,在何夫人看來,都是話本里拿出來騙人的。

不知道為什麼,許是私生女這件事,對於何夫人來說還是有些委屈。

他們家子嗣並不少。

這些年,她給他生了三個兒子,四個女兒。

無論放在誰家,都算是子嗣多的了。

自己也沒犯七出之條中的任何一條。

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?

許是對自己放走了楚月的自責,又許是對紀能賚有一絲怨念。

何夫人冷冷地說道:“我在找,你的女兒。”

聲音不大。

紀能賚卻僵住了。

他半隻腳踏在空中,一時沒反應過來:“我女兒?柔兒丟了還是歡兒?”

何夫人面上笑得更冷,陰森得就像厲鬼。

她受夠了,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在經歷,不就是家族蒙羞,不就是面上無關,不就是影響仕途嘛。

來嘛。

夫妻本是同林鳥。

“你的,私生女。”

何夫人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
紀能賚瞪大了眼睛。

一陣寒風襲來,吹散了他額前的碎髮。

他不敢置信地看著何夫人,滿臉不相信。

他私生女?他何時有一個私生女了?

何夫人盯著紀能賚的臉。

忽然懂了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