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看外面紛紛擾擾令人心煩的滂沱大雨。
他面向阿輝,嘆了口氣。
果然如此。
不過……確實也只有可能那個女人存在的特殊身份,才會讓自己的侍衛停留幾分,甚至想要幫忙。
自己能對阿輝這麼寬容,看中的不就是他和自己幾乎一樣的理念和態度嗎?
自己也對這個世界失望。
自己的侍衛也是。
他和陳飛白的關係雖然一個是主子,一個是下人。
但亦朋亦友,幾乎沒有什麼等級之分。
“她很危險。”陳飛白盯著阿輝的眼睛說道。
陳飛白的眸子乾淨透亮,就宛如純淨的琥珀一般。
阿輝明白,但多年的共同作戰,讓他十分相信楚月的能力。
她不是金絲鳥,她有自己的一套解題方式。
所以他也沒有多擔心她。
可是此時陳飛白的提及,讓他陡然間有了個想法。
他的視線偏離了一些,望向天邊。
最後一絲光亮即將被吞噬,馬上夜晚了。
濃郁的黑色就像濃霧一般侵染著世界。
古代可沒有空調取暖器之內的,今天晚上楚月應該會冷吧。
不如……
“那位姑娘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,我看府上多一個丫鬟也無所謂……”
他的聲音緩緩響起。
陳飛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。
好主意。
既然自己是整個大興最尊貴的公子,那又有誰會把手伸進自己的府邸呢?
“就這麼辦吧……”
陳飛白頓了一頓:“你也二十好幾了,該有個丫鬟伺候你,就讓她在你身邊服侍。”
“至於她的親人……”
“……有了訊息切勿輕舉妄動,讓我來決斷。”
若是普通人家或者一般官職都好說……
怕就怕是佔據高位。
夫家靠孃家起身。
這條命,怕是很難保下……
“多謝陳公子。”阿輝笑著雙手抱拳。
陳飛白懶得理他。
霎時,天完全黑了。
陳飛白也不多待,閒聊了幾句就走了。
走前還不忘讓阿輝多散散心。
阿輝笑著點頭,目送他走。
……
楚月正坐在木椅上盯著門口。
窗外已經全黑了,她關牢了窗戶。
在門窗處都做了一個簡單的防盜裝置。
這裡地處偏遠,人煙稀少。
住這,一是因為租金便宜,二就是看中了人少。
人少,避人耳目,可以避免很多麻煩。
誰讓陛下在抓穿越者呢,搞得眾人間疑神疑鬼。
她自然要低調小心點。
今日她出門,客棧的小二就多看了她幾眼。
大概是身為女子,又孤身一人,總覺得有些奇怪吧。
無奈,楚月只能假借傍晚觀月。
上演了一場睹目思人的戲。
不過偷樑換柱,將思念的人換成了自己夫君。
說是夫君來京賣貨,自己太過想念,千里迢迢追了過來。
這才打消了一些小二的疑慮。
可是楚月不知道的是,前天逢月十五,是上香的日子。
禮部尚書的夫人今攜女從山上祈福回來,中途有事耽擱了一下,經過此客棧時,隨行的嬤嬤恰巧看見了楚月望月之景。
當時那個嬤嬤就面露疑慮:這位小姐,怎麼跟自家小姐長得那般像?
雖然她看起來面容粗糙,衣服破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