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事?”萬老三樂呵呵的開口。好吧,一點都不尷尬,這明顯是想把別人的驢扣留下來,還問得出口?

“咋回事呢?”金海是個好捧哏。

原來這驢是早上四五點鐘被早起的萬老三發現的,農村人睡得早起得早,萬老三上廁所看到了自家賣給杜老六的黑驢在院門外,就牽了院子,擔心杜老六來找,就把驢藏在了柴垛。

“那你是想把驢給覓下來唄”,覓下來就是偷著扣留的意思。金海笑眯眯的看向萬老三。

“老天爺過年給你家送禮,你收不收?”萬老三呵呵笑著說“反正杜老六要是沒來找,我肯定不能主動給他送上門。”

“那他要是來找呢?”金海接話問。

“那也得看他找不找得著,找不著也不還。”

“那要是找著了呢?”金海接著又問,好麼!倆人說上相聲了!

“找著了,就不是我的財運,那我就還唄!”萬老三又是一笑,語氣有點無奈!

金海推推炕上那兩百塊錢,“大財運沒有,小財運還是有的,老三吶,估計你今年過年打牌能贏錢。”

萬老三瞅了一眼炕上的錢,“拉倒吧,二哥,你可別埋汰我了,這錢我能要咋地?”

“咋不能要呢,要沒你給經管著,這驢就真丟了。”說著轉眼看向杜老六,“你說呢,老六?”,杜老六連忙點頭,反正這錢不是他的錢了。最後又撕扯半天,萬老三媳婦把錢收起來了。

金海下炕要走,萬老三死活不讓。金海說“今天我外甥登門拜年,哪能留在別人家做客呢?”

萬老三強留不得,只得作罷,臨走又求金海給他家老二保媒,金海笑著說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。

金海坐上小風的車,爺倆個一路有煙塵滾滾往回顛。杜老六自己牽驢往回趕,萬老三還借他一個驢鞍子,即便如此,一百里路程也得五個小時到家。

小風開車載著舅舅回到金海住的那村子——靠山村,遠遠的就看見杜小六凍得嘶嘶哈哈的在村口等著呢,大鼻涕凍的老長,他不敢回家,怕被打死。

小風停下車,金海頭伸出窗外對他說“驢找著了,你抓緊回家吧,你爸在後頭騎著驢往回趕呢,估計還得四五個小時能到家……”這小子欣喜若狂,話都沒聽全乎就往回跑,一頓往死了揍估計能換成揍個半死。

晚上到家,四嬸玉芬已然走親戚回來了,她給小風和金海燉的大骨頭,放了一整棵酸菜。好傢伙,整整一洋鐵盆,香氣四溢的,惹人口水直流。炕燒的熱乎乎的,玉芬早早吃完回了裡屋,就剩金海和小風爺倆一口菜一口酒的,那叫一個愜意。

“二舅,你真會算命啊?”小風忍不住問。

“你媽沒告訴你麼?”金海反問。

“我媽說你會算,讓我遇到為難的事兒,來找你呢!”小風回答。

金海呵呵大笑,“我會算個屁啊,特麼的都是蒙的。有些人就信這套,所以我說我會算命。就為了平事的時候,方便說話。其實你媽知道我不會。”

“那她還讓我有事找你問。”小風撇撇嘴。

“你二舅雖然不會算命,但吃的鹽多,路過的橋多,你遇事找二舅,不一定能幫你把事平嘍,但餿主意總是有幾個的。”金海吸溜一口酸菜,抓起一塊大骨頭啃了起來,大骨頭軟爛,一口一大塊肉。

“那——二舅,你咋知道杜老六家的驢跑萬老三家了呢?”

“古話說‘白毛風起,驢馬戀家鄉’。你小子以為只有人才知道想家嗎?杜老六家的驢是新買的,口又小,能不想家嗎。這不一有機會就跑回去了嘛!”

小風舉杯敬舅舅,和金海碰了下酒杯,金海抿了一小口酒,小風接著問“一百多里地,驢咋找回去的呢?再說你咋知道這驢半道碰不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