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是吧。”

等容易到達山門處時,已有不少人排隊了,依舊是昨天的小師父,後面三個武僧。向他們問了好,容易便跟著準備藥包。

“施主今早可有聽講經?”小師父邊堆放藥包邊抬頭問容易。

“呃,說來惹師父笑話,我早晨睡過頭了。”容易尷尬地回答。

“呵呵,施主倒是率真,年輕人貪睡倒也正常,請不必放在心上。”小師父瞭然的笑笑,不在意的寬慰容易。

容易低頭加快了拾撿的速度,掩飾他微微發紅的臉。

小師父看容易臉皮如此薄,見狀也不好再打趣他,等午時一到,便開始分發藥包。

容易看著比昨天只多不少的人流,咂了咂嘴,這崇光寺是真受歡迎啊,不過這一義舉也擔得起這聲名。

今天最後一天施粥布藥了,眼見藥包去了一半,倒是不見昨天那般有惹事的人,整個過程十分的順利。

等快要結束時,容易發現昨天那個小男孩排在隊伍末,看了看還剩餘的數量和排隊的人數,容易微皺了皺眉,看來是輪不到他了。

他仍舊穿著昨天那身破衣服,一包藥的用量只有兩三天,不知道他拿回去是給誰服用。

等全部藥包分發完時,隊伍中沒領到的人,也只得面帶遺憾的離開,只有他,仍站在原地,揪著衣角一臉渴望的看著空蕩蕩的桌子。

容易見沒他的事了,和身旁的師父打了聲招呼後,慢慢走向他。

小男孩見容易走過來,後退半步又立馬站住,破損的鞋子裡凍得通紅的腳趾縮了縮,低頭扯了扯衣角,眼睛一直盯著腳下這塊地方,直到一雙布鞋進入眼簾,溫柔的聲音自頭頂響起。

“你叫什麼名字呀?”

男孩立馬抬起頭,看著容易平和的表情,嘴唇動了幾下才小聲的答道:“杜懷英。”

容易點了點頭,近距離打量了下他,隨後蹲下繼續問道:“這名字很好聽,我昨天見你也在,是生病了嗎?”

杜懷英聞言看了容易一眼,又低頭繼續揪著衣角,嘴裡傳出吶吶的聲音:“不是,我妹妹生病了,需要很多藥。”

容易一聽,這小蘿蔔頭居然還有妹妹還要照顧,顧不得問其他的了,連忙追問:“嚴重嗎?現在在哪?”

杜懷英一聽頓時眼淚汪汪地看著容易,聲音哽咽:“嚴重,我沒錢請不起大夫,大哥哥可以幫幫我嗎?我給你當牛做馬。”說完就要跪下。

容易一把托住他的身子,輕飄飄的重量,像只不大的狗子。

“不用,帶我去看看。”給他抹了抹眼淚,容易略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