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只可恨趙小娘溜了,不然爺爺比你先嚐鮮.”
“你不怕死的麼?”陳初真的有些好奇。
“狗差,你把我們帶到這林子深處,以為爺爺不知你要作甚?今日算是爺爺栽在你手裡了.”
正不住喝罵的張貴眼瞅著陳初抽出了刀,刀尖緩緩抵在了胸口,又一點一點壓了進去,黑黢黢的面板猶如敗革一般,輕而易舉便被刺破。
接著,便是一股血水汩汩冒了出來。
直至刀尖深入兩三指深,張貴才覺出疼來.
被押進樹林、綁在樹上時,張貴已知今日大概會命喪於此了,可真到了面對死亡時,方才那些豪言壯語並沒有給他增加多少膽氣,只覺胯下一熱,尿液順著褲腿哩哩啦啦浸溼了腳下土地.
“嗬~嗬~”張貴喉嚨中無意識下發出一陣古怪聲音。
驀然想起十幾歲時,跟著一幫狐朋狗友去刑場圍觀行刑,那犯人在被砍頭前曾高喊‘爺爺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!’
這一幕,給青年張貴留下了極深印象。
於是,在刀尖刺破心房前最後一刻,張貴強忍恐懼,聲嘶力竭喊道:“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.”
陳初雙手握著刀柄,緩慢而又穩定的繼續前推,刀尖刺穿肌肉的遲滯感、刀刃刮過骨頭傳導而來的輕微戰慄.
讓人頭皮發麻。
隨後,張貴腫泡眼中的獰厲與恐懼統統黯淡下來,直至腦袋無力耷下,再無聲息。
抽刀,帶出一叢血水。
沒什麼經驗的陳初被濺了一身.
卻也因此顯得更加兇悍。
“我問你幾個問題,你若肯老實回答,我便放了你”
陳初重複了一遍這句話,不過這次卻是對王五講的。
世上潑皮並非都如張貴這般有幾分膽色,至少王五不是
便是明知陳初可能不會放過自己,王五為了1%的活命機會,還是竹筒倒豆子一般,把趙寡婦之事敘述了一遍。
當然,罪責都推到了張貴和朱阿四身上.
午時末。
西門恭兄弟緩緩走了過來。
只見陳初拄刀坐在地上,身上和臉上都沾染了血水,看起來有些呆。
西門恭向西門發使了個眼色,後者上前,把張貴與王五屍身上的繩索解了。
西門恭則走到陳初身旁,拍拍後者肩膀。
正恍惚的陳初微微一驚,轉頭卻看見西門恭笑的一臉和善,“頭一次?”
“呃是頭一次.”
“這殺人啊,和睡女人是一樣的,頭一次不免心神震盪,次數多了也就那樣了.”
西門恭以過來人的姿態講解道。
陳初勉強一笑,以刀撐地慢慢站了起來,大量腎上腺素分泌過後,讓他有種近似虛脫的疲憊感。
站在身前的西門恭抽出了自己的朴刀,望著陳初,沉聲道:“兄弟,忍著些.”
“嗯,哥哥動手吧.”
陳初話音剛落,西門恭猛一揮刀,登時在陳初大臂上劃開一道大口子,鮮血隨即湧了出來,順著胳膊不住往下淌。
接著,西門恭走至已沒了氣息的張貴身旁,把刀柄塞進後者手中。
趁屍首尚溫熱,再把五指擺成握刀手勢
做好這些,西門恭、西門發與陳初三人互相對視一眼,最終由西門發對著林外驚慌喊道:“張貴,你敢!陳馬快,當心!嫌兇暴起傷人啦.”
林外隨即響起一陣抽刀、跑動的嘈雜。
靜靜躺在地上的張貴,兀自睜著眼。
死不瞑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