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和楚王屁事沒有,不過,這些年對這樁緋聞,她也從未真正澄清過。
一來,和楚王關係曖昧難明,於她來說,是一層極重要的保護!
僅一個‘楚王紅顏知己’的名頭,就足夠齊周兩國無人敢強迫她做不喜之事了。
二來,這也有助於她提高自己的逼格,和知名度。
這回,聽聞顧雲棠親口相問,梅瑤不由失神片刻,隨即苦澀一笑,緩緩回道:“晉王呀,是這世間的大英雄.”
麗正門前之事,自然也傳進了宮內。
身為一國君王,卻被千餘人堵在家門口以防他逃走確實有點屈辱了。
當臨安知府柴肅將梅瑤出現在士子中間的訊息稟於周帝時,後者頓時動怒,“又是此女!上回朕好心沒殺她,卻不知圖報!她一個齊人老摻和我大周之事,必是齊國細作!柴大人,遣人將她了縊死!”
柴肅忙道:“陛下,萬萬不可啊!”
“怎了!朕還殺不得一名歌姬了?”
周帝更怒,可柴肅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瞬間清醒,“陛下難道忘了,年初和安豐和議時,對方點名要求釋放此女。
外間.外間更是早有傳聞,此女和晉王關係匪淺”
說到晉王,周帝已明白了柴肅的意思.打,咱是打不過的,最終還是要和議,你殺了他的女人,那不是憑空為和議製造難度麼。
整個大周,都瀰漫著怯弱之氣,這股氣質和柴極、柴崇父子倆的個人性格分不開。
如今淮北軍已兵臨城下,若是某些英武君王,大概會以雷霆手段掃平麗正門外計程車子、再將可能與淮北曖昧的所有人捕殺,以示背水一戰,為全城軍民去了僥倖心理。
可週帝顯然不是這種人,並且,如今臨安城內的氣氛也不允許他這般做。
一心想著和議的情況下,所有事都會束手束腳、瞻前顧後。
柴肅見周帝不說話了,小心又問了一句,“陛下,那今晚子時還需強行驅散士子麼?”
“驅散!必須驅散!”
為顯示自己沒被一名歌姬嚇到,周帝聲音冷厲。
柴肅欲言又止,最終一個深揖後,退往殿外,只是他剛走到殿門,御座之上的周帝忽又喚道:“柴大人”
“微臣在”
柴肅連忙駐足,重新走回周帝面前,等待後者吩咐,卻見周帝面帶訕訕之色,遲疑了幾息才道:“子時清場,你從宮中帶幾名女侍,若梅大家堅持不走,便讓女侍將她拉走,莫.莫傷了她,也莫要讓差役上手,以免落晉王口實.”
“.,是.”
對一名與晉王傳有緋聞的歌姬都這般小心,這仗還打個屁啊!
酉時初。
原淮南經略陳家府上,陳伯康坐在書房內,將一封寥寥數行的信箋看了又看。
信的內容驚悚直白,‘去万俟卨,倒秦會之,為陳公相.’
對比滿朝驚恐的臣工和陛下,陳伯康最為淡定,年初和陳初一場深談,他知曉,後者並未做好吞下江南半壁的準備。
原因就是當初他問過的那句‘拿什麼養活江南四千萬百姓’。
淮北商貿養活淮北三百萬百姓可以,但拿來養活齊周七千萬口,卻是杯水車薪了。
是以,在陳初的謀劃中,需先北後南,待拿下關外千里黑土沃野後,才會再圖江南,將江南大量失地農人遷去物產豐饒的關外。
這次大軍南下,聲勢雖大,卻是為了訛錢緩解承壓巨大的淮北經濟。
但,江南雖然可以繼續姓柴,但官員必須清洗,換一批聽命、或者說與淮北關係良好的官員。
陳伯康在安豐與陳初達了協議,今日,便是需要前者施行計劃的第一步。
靜思幾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