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晾著幾件錦緞衣裳。
從那身量和料子看去,知道是餘氏的衣裳無疑。
這老虔婆說是說在這裡靜修思過,可還穿著這麼講究的衣裳,真不知她誠意打哪兒來!琉璃冷笑著,正要走,忽見打屋裡頭走出個身形壯碩的婆子,隱約是當初李嬤嬤那模樣的身段,走到井邊就水拿手指剔了剔牙,然後回頭衝屋裡喚道:“銀瓶,拿幾個錢去,讓前頭人拿去買只水鴨,稍後熬湯給夫人喝!這大廚房裡真是越來越摳了,竟拿的什麼來給夫人吃?快去!”
那銀瓶應聲從屋裡出來,接了錢飛快去了前面佛堂。
琉璃眯眼從石頭上下來,過了半日牙齒還咬得咯吱作響。
看來這何蓯立當真把餘氏當菩薩般在供著,怪不得餘府近來不曾上門怎麼著,原來竟還有著這層在內!她竟然沒早來看看,才任得她在這裡如此逍遙!站了片刻,她把蕊兒叫過來,“你去把佛堂裡那個眇了眼的胡婆子叫到水榭來,我有話說.”
蕊兒點頭,飛快地去了。
琉璃回頭再瞪了餘氏院內一眼,往水榭走來。
才在裡頭落了座,蕊兒就帶著胡婆子來了。
約摸是已經知道琉璃與蘇姨娘的關係,她來到便往地下一跪,道了聲“九姑娘好”。
琉璃也不叫她起身,就看著她道:“大夫人近來在裡頭錦衣玉食。
您也辛苦了,得了她不少好處吧?”
胡婆子不料她突然說起這個,不由得身子一顫,道:“姑娘,姑娘明鑑——老奴不曾——”“今兒夜裡的水鴨,你打算買只幾斤重的呢?”
琉璃慢條斯理地,“你平日裡那個煮飯的小廚房,最近挪給別人用了,你賺了多少錢?”
胡婆子一骨碌伏地地上磕起頭來:“九姑娘,九姑娘饒命!”
“你還敢要我饒命!姨娘每月裡給你的銀子原來竟是餵了白眼狼了!蕊兒,給我打!”
琉璃一拍桌子,蕊兒當下就捋起袖子往胡婆子臉上扇去。
胡婆子百般告饒,約扇了十來下,琉璃揮手讓蕊兒停了,冷冷瞪著她道:“說,你收了她多少好處!”
“不敢瞞姑娘,一共約十來兩銀子……”胡婆子捂著臉道。
“十來兩銀子就值得你賣主!蕊兒,再給我打!”
琉璃又拍起了桌子。
琉璃知道她平生最恨不忠的人,故而下手也狠,不多時就將她扇得兩頰紅腫起來。
“姑娘饒命!不是奴婢存心背叛,而是那大夫——不,餘氏太過狠毒了!她竟然要挾我,說她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去的,要是我不為她做事,她就把我一家子從府裡攆出去!我兒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,出去了可上哪兒去找活做啊!我沒辦法,想著不過是幫她跑跑腿買買吃的,就只好應了她!姑娘明鑑,老奴當真別的什麼都不曾做啊!”
“幫她跑腿還叫什麼都沒做!你只知道她有本事攆了你兒子出府,竟不知我也有這本事麼?這般不把我放到眼裡,蕊兒,再打!打到她知道什麼叫做對主子忠心不二!”
胡婆子趕緊爬到她腳邊,抱著她大腿哭道:“姑娘饒了老奴罷!老奴知罪了!往後要敢再犯,便請姑娘直接打死我拖出府去便是!”
琉璃冷笑:“我又如何相信你!”
胡婆子指天發誓:“老奴要是再犯,便讓我僅剩這隻眼生毒瘡,也瞎了!”
琉璃這才慢悠悠坐下來,道:“這麼說,你是當真不會再被她利用了?”
“當真不會了!”
她哭道。
琉璃道:“那好,從今兒起你就給我做件事,證明證明你的忠心。
要是不出什麼差錯,我就把你兒子留下。
要是辦不好,我即刻把他攆出去!而且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