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被子,甜甜地道:“大夫人,請起吧.”

口裡說著,手下也沒閒著,已經鉗住她兩隻胳膊把她往下帶。

銀瓶不敢上前,只得站在門旁咽口水。

餘氏推搡蕊兒,怒斥道:“誰讓你碰的我!”

琉璃笑道:“當然是我讓碰的.”

餘氏氣怒攻心,跳下床來,抓住一隻茶杯便要打琉璃,蕊兒在旁一擋,那茶杯便在地上砸了個粉碎。

“原來大夫人自己能動,”琉璃笑笑,“這我就放心了。

蕊兒,給大夫人拿碗筷.”

蕊兒從食盒裡另取出一副碗筷來。

餘氏站著不動,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
琉璃放了筷子,揮手讓蕊兒等退去。

而後拭了唇,漸漸斂去笑容,望著餘氏道:“你不吃,那我就說正題。

你我都不是什麼慈悲心腸的人,你知道,我不會無緣無故來送飯給你,既然送了,就總要帶點什麼回去。

我問你,聶氏姐弟合夥收購餉糧,你從中拿了多少銀子?”

餘氏一震,目光頓時又變得陰狠:“我憑什麼告訴你?”

“你不告訴我,你就只有死路一條!”

琉璃沉下臉來:“不但你死,你幾個兒女也要跟著受牽連!拿餉糧賺皇家和百姓的錢,聖上會饒了你嗎?到時你餘家也逃不過責罪!何廷玉何廷芳說不定會因此丟官,還有何毓華,當時前線因為這批糧食死了多少將士?愛兵如子的定北王,他會饒了她,饒了你們嗎?!”

餘氏臉色變白,但仍是強作鎮定,冷笑起來,“即便如此,那又如何?廷玉他已經不當我是娘了,你們何府過河拆橋,當年為了升官發財便百般地求我餘府,如今官也有了財也發了,便把我當犯人一般關押起來!你們丟官也好送命也好,都該得此報應!”

“報應?”

琉璃氣極反笑,“你眼下這般,才真正叫報應!”

餘氏發洩了一番,反倒像是平靜了,抬步走到桌旁,款款坐下了,看了琉璃一眼,揚唇道:“我知道你如今風光得很,很受長公主殿下青睞,如今外頭讓你與小世子結成姻緣的呼聲又很高是不是?可是你別忘了,你一日不嫁進淮寧侯府,你就一日是何府的庶女!一個庶女,她有什麼資格,喝令一個主母交待情況?她有什麼能耐扭轉何府的命運?我就算要說,也絕不會對你說。

所以,你今天就算送了飯菜給我,也從這裡拿不到任何東西去!”

她舉起面前牙箸,從容夾起面前素燒丸子吃了半口。

琉璃看了她片刻,嘆道:“你真正就是屬於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.”

說著,她低頭從袖口裡拿出一封信箋,展開遞到她面前。

“這是我代你寫的一封認罪書,這上頭把所有的罪行都替你一人承擔下來了,並且交代與何府無關,乃是您的父親與大理寺卿合謀為之,你看看,過過目。

必要的時候,我就替你呈上去,救救何府.”

餘氏鄙夷地看著她,“你代我寫?誰會相信?”

目光落在紙上,她眼裡的鄙夷忽然就轉成了驚恐,再看了看,她倏地把信紙拿在手上,失聲道:“這怎麼是我的字跡?你——你會仿寫我的字跡!”

琉璃言笑晏晏,“誠然如此.”

餘氏石化在當場,半刻後忽然瘋了也似的跳起來,越過飯桌撲到她跟前捉住她手臂:“你!是你!是你捏造的我的書信,是你害我被他們奪了封號關在這裡!你這個賤人!”

琉璃不反抗不掙扎,一個久病在床的人有什麼好懼的?她抬起手將手臂上她的手拈開,拂了拂衣袖道:“賤人不賤人,由不著你說。

總之你要多少你自己的親筆書信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