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與慶王年歲相近,故而十分要好,與太子反而疏遠些。

後來去了邊關,這幾年大約都斷了來往。

太子與慶王若是要爭,這會子祈家回來,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張親情牌。

如果三丫頭嫁給了祈允灝,那麼間接地餘右丞與何府便以祈府為中心形成了一派,到時勢必也會有人順著何府來跟祈家攀關係,羅士信與咱們多年對頭,多半不會讓咱們輕易得逞.”

琉璃想了想,說道:“你說的也是。

俗話說為臣者最怕莫過功高蓋主,聖上如今對祈家大肆封賞,令人驚羨之餘,也不免讓人心存疑慮。

他就不怕祈家從此坐大,成為社稷之害麼?”

雖然印象中祈家人世代忠君,可這也難保做皇上的不猜忌。

“所以我就在想,聖上這麼做,會不會是等他們還朝之後就會對他們的兵權下手?”

淑華道:“你是說,連聖上其實也在耍兩面派?”

“有什麼不可能?”

她道:“歷代君王哪個不疑心重?如今祈家立了這麼大功,他不著重封賞的話,難免讓祈元帥及手下將士寒心,可是封賞了,又怕他成了隱患。

所以有可能是乾脆拿個王位跟他換兵權。

如果是這樣的話……”她頓了頓,“羅士信就不太可能從中搗鬼了.”

淑華沉吟片刻,點頭道:“這也有理。

不管這兵權奪不奪,朝中還有兩位如狼似虎的皇子在,聖上將祈家推上風口浪尖,將來必定會引來不少風波。

羅士信可能巴不得我們何府淌這趟渾水呢!可是這樣一來,何府不也要冒風險麼?”

琉璃道:“做什麼事不用冒風險?再說了,聖上未必不是另外一種想法.”

淑華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,“有什麼話就一股腦兒說出來.”

琉璃笑道:“當太子與慶王鬥得如火如荼之時,聖上難道就會聽之任之嗎?既然祈元灝是太后的侄孫,那有沒有可能這個定北王和新任的鎮國將軍其實是聖上故意抬舉,以用來制衡這二位,或者是牽制其中之一的?如果是這樣,那這祈府手上的兵權起碼就要保留到新皇上位之時了.”

淑華聽完怔了片刻,不由得迭聲讚道:“不錯,不錯!兩虎相爭必有一傷,而這兩虎最終鬥起來傷的還是社稷百姓,聖上是不會聽任他們走到這步的!羅士信只怕也會吃不準聖上心思,不敢在這事上搗亂——還是你想的周全。

我倒要問你,你小小年紀,這些子道理都是怎麼琢磨出來的?”

琉璃兩手一攤道:“我又不用繡喜服預備出嫁,又不用操心自己嫁給什麼的人才算風光,成天沒事,就只好東想想西想想了!”

淑華啐了她一口:“等著吧!明年你就十三,你操心的日子就要來了!”

她說完身子一轉,翩翩出了門去。

琉璃被秋老虎的熱氣薰得發睏,軟趴趴地倒在簟上正要打盹,月桂忽然衝進來,說道:“姑娘,三姑娘在屋裡鬧起來了,你快去瞧瞧吧!”

琉璃趴著沒動,“什麼事兒啊?”

月桂湊到床邊來,說道:“前些日子三姑娘不都在等著淮寧侯府來人提親麼,可是一直沒來,這不祈元帥眼著又要回朝了,前兒個三奶奶跟三姑娘一塊吃茶,便就拐彎抹角問起三姑娘的心思。

三姑娘就只說了句,長公主殿下待她挺好的。

這不,三奶奶就覺得三姑娘應是還有那個嫁去侯府的意思,於是讓三少爺今兒個早上約了小世子一道在西湖樓聽曲兒,順便探聽虛實。

哪知道小世子聽出來他在試探,竟然直截了當地說他不會娶她,還說他心裡已經有人了!三少爺回來跟三奶奶一說,三奶奶不敢告訴三姑娘,哪知